简介
喜欢都市日常小说的你,有没有读过这本《重启人生从被退稿到镇北将军》?作者“夏天的云霄”以独特的文笔塑造了一个鲜活的林砚沈雁雪形象。本书目前完结,赶快加入书架吧!
重启人生从被退稿到镇北将军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1
雪落三更,落雁关的号角却未歇。
沈雁雪披甲立于城头,望见极远处南楚大营的灯火像一条蠕动的火龙,正沿着冰河缓缓逼近。她抬手抹去眉间雪粒,回身吩咐:”擂鼓,三短一长,召林砚。”
鼓声滚过垛口,惊起几只夜栖的寒鸦。林砚从女墙后探出半张脸,发梢结着霜花,怀里抱着一只黑漆火盆,盆中炭火将熄未熄。沈雁雪瞥见那火盆,微微皱眉:”你倒会躲懒。”
林砚苦笑:”先生畏寒,将军又不是不知。”
沈雁雪不再与他斗嘴,只将一封染血的帛书递过去。帛书不过两指宽,却重若千钧——南楚密函,截自方才阵前一名死士的喉管。帛书上以朱砂画着一只展翅欲坠的雁,雁腹处写有一行小字:
“雪中灯,灯中雪,夜半三更,雁不归。”
林砚指尖一颤,火盆里”噼啪”爆出一粒火星。他低声道:”这是南楚‘雪衣卫’的暗号。最后一句‘雁不归’,指的不是飞鸟,而是——”
“而是我。”沈雁雪接口,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旁人之事,”他们要我在今夜死。”
城下忽起一阵狂风,卷起雪尘,扑打女墙。沈雁雪按住佩刀,侧耳听风,仿佛能分辨出风里夹杂的铁甲相击声。她回头望向林砚,目光冷而亮:”先生可有破局之法?”
林砚垂眼,将那帛书凑近火盆。火苗舔上血字,发出细微的”嗤嗤”声,像一声极轻的叹息。他道:”有。但需借将军一滴眉间血。”
沈雁雪挑眉,毫不犹豫以指腹划过刀锋。殷红血珠滚落,滴入火盆。炭火陡然一旺,竟映出雪幕之后一道极淡的金线——那是南楚大营的布防缺口,亦是一道通往死地的生门。
2
子时,林砚随沈雁雪出城。二人共乘一骑,马蹄以厚布包裹,踏雪无声。沈雁雪披白狐裘,腰悬长刀,背后负一截黑布包裹的物事,形状狭长,像一柄未出鞘的剑,又像一方古旧的琴匣。
林砚坐在她身前,怀里仍抱着那只火盆,盆内火苗被风压得极低,却始终不灭。他低声道:”将军可知我为何执意带火?”
沈雁雪不答,只以靴跟轻磕马腹。马儿会意,折向东南,朝那条金线所指之处疾驰。林砚自顾自说下去:”十年前,我父亲在北境失踪,最后传回的手书中只有四字——‘雪中灯’。我寻遍古籍,方知此物原是一种失传已久的火媒,以人血为引,可燃三日不灭,亦能照见阴阳缝隙。”
他顿了顿,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想,父亲当年便是借此火,从北境去了他要去的地方。如今我也要借它,从北境回来。”
沈雁雪忽然勒马。前方雪原上,突兀地立着一座废弃的烽火台,台身半塌,像被岁月啃噬的巨兽骸骨。台基处隐有暗红光芒,与林砚火盆中跳动的火苗遥相呼应。沈雁雪翻身下马,回身将林砚也拽下来,动作干脆利落:”烽火台里有人。”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自断墙后掠出,寒光直取沈雁雪咽喉。沈雁雪侧身避过,反手拔刀,刀光如匹练。黑影却未恋战,脚尖一点,竟倒掠回烽火台,没入黑暗。沈雁雪收刀,蹙眉:”雪衣卫的轻身功夫,果然难缠。”
林砚却盯着烽火台基座的暗红光芒,脸色微变:”不是人,是灯。”
3
烽火台内,四壁萧然,唯中央石台上燃着一盏古旧铜灯。灯身铸成飞雁之形,雁喙衔环,环下吊一截灯芯,燃着幽蓝火苗。林砚以指尖试探,火苗竟无温度,反而透出森森寒意。
“雪中灯”他喃喃,”原来它一直在此。”
沈雁雪以刀鞘挑开灯座,发现石台下方压着一张薄如蝉翼的雁皮纸。纸上以朱砂绘着落雁关的详细布防图,城垛、暗堡、藏兵洞,无一遗漏。图角处另有一行小字:
“赠雁雪将军,以谢当年雪中一饭之恩。”
落款是”江见雪”。
沈雁雪指尖微顿。江见雪——南楚先帝第七子,传闻中早夭的皇子,竟藏于雪衣卫中,且与她有旧?她皱眉,似在回忆,却终究摇头:”我不识此人。”
林砚却盯着那落款,神色复杂:”我识得。江见雪,便是十年前我父亲在北境最后见过的那个人。父亲的手书背面,也有一枚小小的‘雪’字印,与此同出一源。”
他抬眼,与沈雁雪对视:”将军,我们被同一根线牵着。”
沈雁雪不语,只将雁皮图收入怀中,转身欲走。铜灯却在此刻”啪”地一声轻响,灯芯爆出一粒蓝焰,竟在石台上投出一道扭曲的影子——那影子有翅,却无头,像一羽折翼的雁,挣扎着扑向沈雁雪脚边。
林砚猛地拉住沈雁雪手腕:”灯要熄了。雪中灯一熄,金线便断,我们再无退路。”
沈雁雪眯眼,忽然反手扣住林砚肩膀,将他推向石台:”先生既知此灯奥秘,便请续火。”
林砚踉跄半步,指尖触到灯座,一股刺骨寒意顺指而上,几乎将他血液冻结。他咬牙,以刀划破掌心,血滴落灯芯。火苗”轰”地蹿高,竟映出石台后一道暗门,门缝处透出微弱天光,像极了他穿越那夜在老宅井中见过的幽蓝。
4
暗门后是一条狭长的冰阶,蜿蜒向下,不知通往何处。沈雁雪举灯在前,林砚紧随其后。冰阶湿滑,二人不得不以刀鞘探路,每一步都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像踩在无数碎骨之上。
约莫半炷香工夫,前方豁然开朗,竟是一间凿冰而成的密室。室内无灯,却亮如白昼——四壁嵌满夜明珠,珠下悬着无数小小铜镜,镜中倒映着林砚与沈雁雪的影子,层层叠叠,无穷无尽。
密室中央,摆着一张冰棺。棺中躺着一人,白衣白发,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睡着。棺盖上刻着一行小字:
“江见雪,昭宁十三年卒,年二十有一。”
林砚如遭雷击,僵立原地。沈雁雪却走上前,以刀鞘推开棺盖。棺中并无尸体,只有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雪衣,衣上压着一封信。
信笺泛黄,墨迹却新。沈雁雪展开,轻声念出:
“雁雪吾姊:
昔年雪夜,蒙姊赠粥一盂,活我性命。今以落雁关相赠,偿此大恩。然北境之局,非关非城,乃人心之渊。姊若执意守关,请以血为灯,以骨为炬,照我南楚将士归途。
江见雪绝笔。”
林砚听见”吾姊”二字,猛地抬头:”将军”
沈雁雪捏着信笺,指节泛白,良久才道:”我少时随父行军,曾于雪夜救过一乞儿,赐粥一盂,赠衣一件。那孩子瘦小伶仃,不言不语,我只当他冻坏了嗓子。原来竟是他。”
她忽然笑了,笑意却未到眼底:”好一个江见雪,好一个雪中灯。他以死为局,引我入瓮,倒也不算负我当年一饭之恩。”
林砚望向冰棺,又望向沈雁雪,心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情绪。他想起父亲手书中那句”归鸿匣,可渡忘川”,忽然明白——所谓”忘川”,并非冥河,而是人心最深处的执念。江见雪执念于沈雁雪当年一饭之恩,沈雁雪执念于北境安宁,而他林砚执念于父亲下落。三者交汇于雪中灯,便成了此刻的困局。
他低声问:”将军,我们还能回头吗?”
沈雁雪摇头,将信笺投入雪中灯。火苗吞噬纸页,发出轻微的”哔哔”声。她抬眼,目光穿过密室四壁的铜镜,像穿过无数重叠的命运:”回头?我本就没打算回头。”
冰阶之上,风雪骤急。沈雁雪与林砚回到烽火台时,铜灯已燃至最后一寸。幽蓝火苗在风中摇曳,映得二人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