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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曌秘史小说,武曌秘史武媚娘李氏家族

武曌秘史

作者:镜翎

字数:165071字

2025-09-02 18:37:06 连载

简介

推荐一本小说,名为《武曌秘史》,这是部宫斗宅斗类型小说,很多书友都喜欢武媚娘李氏家族等主角的人物刻画,非常有个性。作者“镜翎”大大目前写了165071字,连载,喜欢这类小说的书友朋友们可以收藏阅读。

武曌秘史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御花园的牡丹开得再盛,那金铃铛响得再欢,终究也驱不散宫墙深处固有的阴冷与算计。日头西斜,将宫阙的阴影拉得老长,白日里的喧嚣与浮华渐渐沉淀下去,换上了一层幽暗诡秘的底色。甘露殿内灯火通明,瑞龙脑的冷香依旧,却总也压不住人心深处滋生的魑魅魍魉。

皇后武媚娘已屏退了左右,只留下心腹大宦官高延福在殿内伺候。她斜倚在铺着明黄锦褥的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羊脂白玉佩,凤眸半阖,似在养神,又似在等待着什么。殿内极静,只有烛火偶尔爆出细微的噼啪声,和那玉佩在她指间轻轻摩挲发出的、几乎微不可闻的温润声响。

高延福垂手侍立在榻旁不远处,身形微躬,如同一尊没有生命的石雕。他年约四旬,面皮白净无须,一双细长的眼睛总是习惯性地半眯着,掩去了内里的精光。此刻,他那双半眯的眼,却不时地、极其隐蔽地瞟向殿门外沉沉的夜色,尖细的耳朵微微翕动,捕捉着任何一丝异样的动静。他袖中笼着的双手,指尖无意识地相互捻动着,透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焦灼。

殿外,更深露重。巡夜的更鼓声远远传来,带着一种沉闷的节奏,敲打在寂静的宫道上。一个瘦小的身影,如同鬼魅般贴着墙根,悄无声息地快速移动。他穿着一身最低等杂役宦官的灰褐色短衫,身形佝偻,脚步却异常轻捷,落地无声,显然是个练家子。他怀里紧紧揣着一样东西,鼓鼓囊囊,一双眼睛在黑暗中警惕地四下扫视,如同受惊的老鼠。

此人唤作小顺子,名义上是御花园负责洒扫花木的粗使小黄门,实则是高延福秘密培养、安插在宫内外各处的众多眼线之一。他专司传递一些见不得光的紧要消息。

小顺子七拐八绕,避开几队巡夜的侍卫,终于来到甘露殿西侧一处极其偏僻、堆满废弃杂物的角门。他左右张望,确认无人,才伸出手指,在那厚重的木门上,以一种特定的节奏,轻轻叩了三下,停一停,又叩了两下。

门内立刻传来同样节奏的三轻两重的回应。紧接着,门栓被无声地拉开一条缝。高延福那张白净无须、表情木然的脸出现在门缝后。他没说话,只伸出一只保养得宜、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手。

小顺子立刻从怀里掏出那包东西——是一个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扁平小包,迅速塞进高延福手中。入手沉甸甸、硬邦邦的,显然不止是纸张。高延福手指一捏,便知里面藏有东西。他面无表情,只微微点了点头,那双细长的眼睛里,精光一闪而逝。随即,角门无声地关上,落栓。

整个过程不过数息,快得如同鬼影掠过,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高延福揣着那油纸包,如同揣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快步穿过殿后幽暗的回廊,回到灯火通明的内殿。他走到武媚娘榻前,躬身,双手将那油纸包高举过顶,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刻意的平稳:

“娘娘,西边角门,‘花匠’送来的‘新土’,说是……前日刚翻出来的,还带着‘根’呢。” 他用的是约定好的暗语。“花匠”指小顺子,“新土”指新情报,“带根”则暗示情报来源确凿且有物证。

武媚娘摩挲玉佩的手指顿住了。她缓缓睁开眼,凤眸中再无半分慵懒,只剩下冰锥般的锐利和洞悉一切的了然。她并未立刻去接,目光如实质般落在高延福高举的双手和那油纸包上,仿佛能穿透包裹,看清里面的东西。

“哦?‘带根’的‘新土’?”武媚娘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殿内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几分,“看来这‘花匠’,倒是勤勉得很。打开吧。”

“是。”高延福应声,动作麻利而谨慎地拆开油纸包。里面果然不止是信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方折叠整齐、质地精良的湖蓝色素绢,上面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而在素绢之下,赫然还压着一枚小巧玲珑、却分量不轻的赤金长命锁!那锁片做工精细,正面錾刻着“长命百岁”四字,背面则是一个清晰的“柳”字印记!

高延福看到那金锁,眼皮几不可察地一跳,但脸上依旧木然,只将那素绢信笺和金锁一起,双手呈到武媚娘面前的紫檀小几上。

武媚娘的目光首先落在那枚小巧的金锁上。“柳”字印记在烛光下清晰可见。她伸出两根手指,拈起那枚金锁,入手冰凉沉实。指腹在金锁光滑的表面和那清晰的“柳”字上缓缓摩挲着,动作轻柔,眼神却愈发幽深冰冷。

“这‘根’,倒是生得金贵。”武媚娘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将那金锁轻轻放回几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声音不大,在寂静的殿内却格外清晰。她这才拿起那封素绢信笺,展开,就着明亮的烛光,细细看了起来。

殿内一时间只剩下纸张翻动的细微声响和烛火摇曳的光影。高延福屏息凝神,垂手侍立,眼观鼻,鼻观心,如同入定。但他那笼在袖中的手指,却再次无意识地捻动起来,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他知道,这信笺里的内容,必定石破天惊,足以在后宫掀起新的滔天巨浪!而那枚金锁……更是直指那位新晋的、风头正劲的柳才人!

武媚娘看得很慢,一字一句,仿佛要将每个字都刻进心里。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戴着一张完美的玉雕面具。只有那双深邃的凤眸,在烛光的映照下,时而寒光凛凛冽,时而幽深如潭,变幻不定。信笺并不长,她却看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

终于,她将信笺轻轻合上,放回几上,与那枚金锁并排放在一起。她没有说话,只是重新拿起那枚温润的羊脂白玉佩,在指间慢慢摩挲着。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烛火跳动,将她半边脸映在明处,半边脸隐在暗影里,显得格外莫测。

高延福只觉得后背的衣衫似乎又有些粘腻,额角也沁出了细微的冷汗。他不敢催促,只能更加恭敬地垂着头,等待着雷霆或是风暴。

良久,武媚娘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如同古井无波,却让高延福心底的寒意骤然加剧:

“高延福。”

“奴婢在。”

“这‘花匠’……办事还算利落。赏他十两银子,让他……把嘴闭紧了。”武媚娘的目光依旧落在手中的玉佩上,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是,奴婢明白。定叫他烂在肚子里。”高延福连忙应道,心头却是一松,知道小顺子这条线暂时安全了。

武媚娘话锋一转,声音依旧平淡,却透着一股刺骨的冰冷:“这信上说的事……还有这‘根’……你怎么看?”她终于抬起眼,目光如电,直刺高延福。

高延福心头猛地一紧,知道这是考校,更是试探。他不敢怠慢,飞快地在脑中盘算着措辞,腰弯得更低,声音愈发恭谨小心:“回禀娘娘,这信中所言……若属实,那便是……便是胆大包天,其心可诛!区区一个才人,竟敢……竟敢……私通外臣,传递禁物!这枚金锁,更是铁证!上面那‘柳’字印记,清晰可辨,绝非伪造!这……”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偷眼觑了下武媚娘的脸色,才继续道,“这柳才人,仗着娘娘几分恩宠,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忘乎所以!简直是……自寻死路!”

他这番话,既点出了事情的严重性(私通外臣、传递禁物),又坐实了证据(金锁印记),最后将矛头直指柳莺儿的“恃宠而骄”和“自寻死路”,句句都在迎合武媚娘可能的怒火,同时将自己完全置身于忠仆的位置。

武媚娘静静听着,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波澜。她只是将手中的玉佩轻轻搁在几上,发出“嗒”的一声脆响。然后,她伸出食指,指尖轻轻点在那枚小巧的金锁上,指甲修剪得圆润光洁,在烛光下泛着淡淡的珠贝光泽。

“私通外臣……传递禁物……”武媚娘重复着这几个字,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玩味,“这罪名……扣得倒是严丝合缝。只是……”她指尖在金锁光滑的表面上缓缓划过,动作轻柔得如同抚摸情人的肌肤,“这金锁,当真是柳莺儿亲手送出宫去的么?还是……有人想借本宫的手,除掉这朵碍眼的‘牡丹’?”

高延福闻言,心头剧震!他没想到皇后娘娘竟如此冷静,一眼便看到了更深层的可能——栽赃嫁祸!他背上瞬间冷汗涔涔,方才那点自以为是的迎合心思,在主子洞若观火的目光下,显得如此可笑和危险。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触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娘娘圣明!是奴婢愚钝,思虑不周!娘娘洞悉秋毫,奴婢……奴婢万万不及!这……这其中确有蹊跷!柳才人再是骄纵,入宫时日尚短,根基浅薄,如此紧要的金锁,又是新近赏赐之物,她怎敢轻易托人送出宫去?且那外臣……也并非她母族亲近之人……这……这不合常理!定是……定是有人见柳才人得娘娘恩宠,心生嫉恨,设下毒计,欲借娘娘之手除之而后快!其心……其心更为歹毒!请娘娘明鉴!” 他这番话,急转直下,立刻顺着武媚娘的思路,将矛头指向了“嫉恨”和“毒计”,试图挽回方才的失言。

武媚娘看着跪伏在地、身体微微发抖的高延福,唇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她并未叫他起身,只是收回点着金锁的手指,重新拿起那封素绢信笺。

“嫉恨?毒计?”武媚娘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这后宫里头,什么时候少过这些腌臜东西?”她将信笺在手中轻轻掂了掂,目光再次变得幽深,“不过……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柳莺儿若真是安分守己,谨言慎行,旁人又岂能轻易寻到她的错处,设下如此圈套?她白日里戴着本宫赏的项圈招摇过市,那金铃铛响得整个御花园都听得见,生怕旁人不知她得了天大的恩宠!这般张扬,这般不知收敛……岂不是自己把‘缝’露给了别人看?”

她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针,刺入跪地的高延福耳中,也刺破了柳莺儿看似风光无限的假象。高延福伏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只觉得那冰冷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脊背。

“再者,”武媚娘话锋一转,语气更冷,“这信,这金锁,能如此‘恰好’地被你的‘花匠’挖出来,送到本宫面前……高延福,你手下这些‘花匠’,消息也未免太过灵通了些?这后宫内外,还有多少双眼睛、多少只耳朵,是本宫不知道的?嗯?”

最后一声“嗯?”,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种无形的、沉重的威压,如同巨石般轰然压在高延福的心头!他瞬间脸色煞白,冷汗如浆,瞬间浸透了内衫!皇后娘娘这是在怀疑他高延福!怀疑他手下庞大的情报网络,是否忠诚可靠,是否……已经被人渗透甚至利用!

“娘娘明察!娘娘明察啊!”高延福再也顾不得许多,抬起头,声音带着哭腔,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奴婢……奴婢对娘娘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奴婢手下的‘花匠’,皆是精挑细选,身家性命都捏在奴婢手里,断不敢……断不敢欺瞒娘娘!更不敢……更不敢被人利用!此次……此次定是那幕后黑手手段太过隐蔽狡猾,奴婢……奴婢一时失察!奴婢有罪!奴婢该死!请娘娘重重责罚!”他磕头如捣蒜,咚咚作响,额头上很快便青紫一片。

武媚娘冷眼看着他惶恐万状、涕泪横流的模样,并未立刻说话。殿内只剩下高延福额头撞击地面的沉闷声响和他粗重恐惧的喘息。

过了半晌,就在高延福几乎要虚脱之时,武媚娘才缓缓开口,声音恢复了那种听不出情绪的平淡:

“起来吧。磕破了相,如何替本宫办事?”

高延福如蒙大赦,浑身瘫软,几乎要爬不起来,勉强撑起身子,依旧跪着,不敢抬头:“谢……谢娘娘恩典……”

“本宫知道你的忠心。”武媚娘的目光再次落回那封素绢信笺和那枚金锁上,“否则,也不会让你执掌这内廷的耳目。只是……”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警告,“忠心,也要配上足够的机敏和手段。这后宫,这朝堂,暗箭难防。今日能有人将这脏水泼到柳莺儿头上,明日……焉知不会泼到本宫头上?泼到……你高延福的头上?”

高延福听得浑身一激灵,寒意彻骨,连忙道:“奴婢明白!奴婢定当竭尽全力,挖出那幕后黑手!将这宫里的‘缝’,都替娘娘堵上!绝不让这等腌臜事,扰了娘娘的清静!”

“堵缝?”武媚娘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清冷,“堵不如疏,疏不如引。既然有人想借本宫的手杀人,那本宫……就遂了他们的愿,又如何?”

高延福猛地抬头,愕然地看着武媚娘,一时没明白主子的深意。

武媚娘拿起那枚小巧的金锁,在掌心掂了掂,烛光下,那“柳”字印记清晰刺眼。她的眼神冰冷而玩味,如同看着一只即将落入蛛网的飞蛾。

“柳莺儿……不是喜欢招摇么?不是觉得本宫待她如亲女么?”武媚娘的声音带着一种残酷的平静,“那本宫……就让她再得意几日。这封信,这金锁……先收好了。该知道的人……自然会知道。本宫倒要看看,这潭浑水底下,究竟藏着几条不安分的泥鳅!看看那幕后之人,费尽心机递上来的这把‘刀’,最后……会砍在谁的脖子上!”

她将金锁轻轻放回几上,与那素绢信笺并排。那冰冷的金属光泽,映着她毫无波澜的脸庞,显得格外森然。

“高延福。”

“奴婢在。”

“把风声……悄悄地放出去。就说……掖庭那边,似乎查到了些有趣的东西,与柳才人有关。不必说透,点到即止。让该心慌的人……先心慌起来。”武媚娘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之下,冰冷而带着掌控一切的漠然,“至于柳莺儿那边……她不是想跳舞么?传本宫的话,三日后,在麟德殿再设小宴,让她……再为本宫跳上一曲《霓裳羽衣》。本宫要她……跳得比上次更好,更美,更……招摇!”

高延福听得心头发寒,却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刻应道:“是!奴婢遵旨!定将娘娘的吩咐办得妥妥当当!”

他知道,皇后娘娘这是要将柳莺儿当作诱饵,高高地、明晃晃地挂在钩上,去钓那潜藏在暗处的毒蛇!而柳莺儿越是得意忘形地舞动,脖子上的金铃响得越欢,她就离那致命的鱼钩越近!这看似恩宠的盛宴,实则是为她和那幕后黑手,共同准备的断头台!

高延福小心翼翼地收起几上的信笺和金锁,如同收起两条择人而噬的毒蛇,躬身退出了内殿。殿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关上,隔绝了里面那令人窒息的冰冷与算计。他站在殿外的阴影里,长长地、无声地吁了一口气,只觉得后背的衣衫早已湿透,紧紧贴在皮肤上,一片冰凉。他抬头望了望被宫墙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夜空,没有星光,只有一片沉沉的墨黑。

这后宫的风,又要起了。这一次,不知又要吹落多少片自以为是的“牡丹”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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