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小说《原神:我只想活着啊》的主角是索恩原神男角色,一个充满个性和魅力的角色。作者“Oswald”以其独特的文笔和丰富的想象力,为读者们带来了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世界。本书目前连载,喜欢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
原神:我只想活着啊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散兵所谓的“换个地方”,并非离开至冬宫,而是将索恩带到了他名下另一处更为隐蔽、守卫也更森严的私人据点。这里依旧冰冷、空旷,缺乏人气,但至少暂时隔绝了博士可能直接上门要人的风险。
新的囚笼,依旧是囚笼。
索恩被随意安置在一个狭小的侧间里,条件比之前的杂物间稍好,有一张坚硬的板床和一条薄毯,但寒意依旧无孔不入。散兵似乎彻底将他抛在了脑后,除非必要,否则绝不会多看他一眼。
然而,长达四年的实验室生活,早已在索恩的身心深处刻下了无法磨灭的烙印。对施虐者的观察、揣摩、以及下意识的“配合”与“讨好”,几乎成了他生存的本能,一种深入骨髓的肌肉记忆。
尽管散兵明确表示过厌恶,尽管理智告诉索恩这样做可能适得其反,但他的身体却先于思考行动了起来。
他开始无意识地观察散兵。
他观察散兵回来的时间,观察他坐下时习惯性偏向哪一边,观察他指尖无意识敲击扶手的频率变化,甚至观察他市女笠阴影下嘴角极其细微的弧度变化。
他发现散兵极度厌恶脏污和杂乱。有一次,索恩因为身体不适,不小心将喝水的碗打翻,几滴水渍溅落在地板上。散兵恰好路过,目光扫过那点微不足道的湿痕,眉头立刻蹙起,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周围的气压瞬间低得吓人。
下一次士兵送来清水和食物时,索恩几乎是匍匐着,用身上最干净的那块衣料,小心翼翼地、反复地将自己周围的一小块地面擦拭得光洁如新,甚至不敢留下一点自己存在过的痕迹。
他发现散兵喜欢绝对安静。任何细微的、持续的噪音,比如索恩无法控制的、因寒冷或疼痛发出的轻微颤抖声,都会引来一道冰冷锐利的视线,让他如芒在背。于是索恩学会了连呼吸都控制在最平稳的频率,尽量不发出任何可能打扰到对方的声响。
他甚至开始尝试模仿散兵身边士兵那种绝对服从、沉默寡言的姿态。当散兵经过时,他会下意识地低下头,缩起身体,尽可能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如同一件静止的摆设。
这些行为完全是自发的、未经深思的,是长期在博士手下为了减少痛苦而形成的条件反射。他像一台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自动运行着“观察-预测-顺从-讨好”的代码,只为了在强大掌控者手下换取一丝可怜的生存空间。
散兵注意到了这些变化。
他冰冷的目光偶尔会落在那个缩在角落、努力把自己变成一抹影子的粉色脑袋上。看着对方那副战战兢兢、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熟练”的讨好姿态,他紫色的眼眸中会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厌恶是当然的。他厌恶这种卑微,厌恶这种毫无骨气的顺从。这让他想起那些他曾不屑一顾的、谄媚的凡人。
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像最初那样直接出言斥责或威胁。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既不鼓励,也不阻止,仿佛在观察一种新奇却又令人不快的自然现象。
这种默许或者说无视,在某种程度上纵容了索恩这种下意识的行为模式。
转机发生在一个极其平常的时刻。散兵似乎刚结束一次外出,心情算不上好,但也谈不上特别恶劣。他坐在厅中,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扶手,频率平稳,显示他正处于一种惯常的、略带厌烦的状态。
索恩像往常一样,缩在属于自己的角落,努力降低存在感。但他的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了散兵那因为短暂外出而沾染了细微尘土的靴尖上。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动了。他像一只被训练好的、对特定信号产生反应的动物,手脚并用地、极其迅速地爬过去,从怀里掏出那块他一直小心保持相对干净的软布,小心翼翼地、近乎虔诚地,去擦拭散兵靴尖上那一点几乎看不见的灰尘。
他的动作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想要去除一切可能引起对方不快的事物的急切。
散兵敲击扶手的动作骤然停止。
整个空间的气氛瞬间凝固。
索恩也猛地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他怎么会如此大胆?!他竟敢直接触碰散兵?!他会被杀掉的!
他吓得立刻缩回手,整个人像被冻住一样僵在原地,脸色惨白,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绿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绝望,等待着预期的雷霆之怒。
然而,预想中的惩罚并没有立刻降临。
散兵低下头,看着自己被擦拭得光洁如新的靴尖,又抬起眼,看着眼前这个吓得几乎要晕厥过去的、瑟瑟发抖的实验体。他的目光在索恩那身因为长期囚禁和挣扎而变得污浊破烂的实验袍上停留了一瞬,又掠过他沾着灰尘的粉色头发和苍白瘦削的脸颊。
沉默持续了令人窒息的好几秒。
然后,散兵极其轻微地、几乎不可闻地蹙了一下眉。那表情并非愤怒,更像是一种……混合着厌恶、烦躁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嫌弃。
“……真是碍眼。”他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冰冷,却奇异地没有包含杀意。他像是在评论一件摆在错误位置的、脏兮兮的摆设。
他移开目光,不再看索恩,仿佛多看一眼都难以忍受。对着空气,或者说,对着隐藏在阴影中的某个下属冷淡地吩咐道:
“把他弄干净。换身得体的衣服。这副样子,简直是对环境的污染。”
说完,他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厅,仿佛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索恩还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无法理解刚才发生的一切。
没有惩罚?甚至……还允许他“弄干净”?
很快,两个沉默寡言、穿着愚人众士兵服饰的人出现,一左一右地“请”起了还在发懵的索恩,将他带离了侧间。
他没有被带往刑场,而是被带到了一个狭小却功能齐全的浴室。温热的水、干净的毛巾、甚至还有一套质地柔软、款式简单但绝对整洁合身的衣物放在一旁。
整个过程,士兵们一言不发,动作机械而高效,仿佛只是在执行一道清理垃圾的程序。
索恩茫然地、几乎是机械地配合着。温热的水流冲刷在身体上,洗去积累了不知多久的污垢和血痂,也暂时驱散了刺骨的寒意。他看着浑浊的污水顺着排水口流走,露出底下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和清晰可见的肋骨轮廓,以及那些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旧日伤痕。
换上新衣服时,柔软的布料摩擦着皮肤,带来一种陌生而奇异的触感。
当他被重新带回那个侧间时,整个人仿佛焕然一新。干净的衣物,湿润并梳理过的粉色头发,让他看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如同在垃圾堆里滚过的流浪犬,至少……像一件被稍微擦拭过的、暂时入眼的物品。
散兵不在厅中。
索恩独自站在角落里,手指无意识地揪着新衣的袖口,心中充满了巨大的困惑和一丝极其微弱的、不敢置信的恍惚。
他……因为那次冒失的“讨好”,似乎……获得了短暂的“改善”?
这算什么?奖励吗?
不,散兵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暖意,只有冰冷的嫌弃和烦躁。他只是无法容忍“肮脏”和“碍眼”的东西出现在他的领域内。
自己依旧是一件物品,只是从“脏污的垃圾”暂时变成了“稍微顺眼的摆设”。
但即便是这样微不足道的“改善”,对长期处于极端匮乏和痛苦中的索恩来说,也如同久旱逢甘霖。身体上的清洁和温暖是实实在在的,哪怕只是暂时的。
然而,这份“改善”也像一副新的枷锁。它再次强化了他那可悲的、下意识的讨好模式——看,顺从和讨好是有“好处”的,哪怕这好处如此微不足道,源自于对方的厌恶而非善意。
他更深地将自己物化了。
活下去,等待机会,救克雷薇。为了这个目标,尊严、自我……一切都可以抛弃。哪怕是成为散兵眼中一件稍微顺眼点的、安静的、有用的摆设。
他蜷缩在干净的角落里,比以前更加安静,更加努力地降低存在感,同时也更加细致地、战战兢兢地观察着散兵的一切,试图更精准地揣摩那阴晴不定、难以预测的喜好和底线。
新的平衡建立了。一种建立在冰冷厌恶、谨慎讨好和极度不稳定的容忍之上的、扭曲而脆弱的平衡。
而索恩不知道的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散兵偶尔会停下脚步,目光掠过那个变得干净整洁、却依旧缩在角落的身影,紫色的眼眸中会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光芒。
那光芒,并非同情,更像是一种看到被雨水打湿、狼狈不堪却依旧对着路人摇尾乞怜的野狗时,所产生的、混合着厌恶、不屑,以及一丝极其隐秘的、不愿承认的……物伤其类的烦躁。
这条野狗的命运,会是如何呢?散兵漠然地想着,随即又将这无用的思绪抛诸脑后。
他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没空去操心一个实验体的死活。
散兵的离开毫无预兆。
某天清晨,索恩在冰冷的板床上被一阵不同于往常的、略显急促的动静惊醒。他听到外面客厅里传来散兵冰冷而简短的命令声,以及几个低沉应是的男声。接着是脚步声远去,金属大门沉重合拢的声音。
然后,一切归于沉寂。
一种不同以往的寂静降临了这座冰冷的据点。不再是散兵在场时那种令人窒息的、充满无形压力的静谧,而是一种……空洞的、缺乏主宰的安静。
索恩蜷缩在床上,一动不敢动,竖着耳朵听了很久。没有散兵那特有的、慵懒却带着威压的脚步声,没有市女笠边缘轻微晃动的细微声响,也没有那种即使隔着一扇门也能感受到的、厌世而冰冷的视线。
他……真的走了?
巨大的不确定性和惯性般的恐惧让索恩依旧保持着高度警惕。他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兽,小心翼翼地爬下床,赤着脚,悄无声息地挪到门边,将耳朵贴在冰冷的门板上,仔细聆听了很久。
外面只有建筑物本身细微的嗡鸣,以及远处似乎是从通风管道传来的、极其微弱的风声。
一天过去了。没有人送来冰冷的清水和硬邦邦的干粮。饥饿和干渴开始折磨他,但相比于面对散兵时的恐惧,这种生理上的不适反而显得可以忍受。
第二天,就在索恩因为饥渴而有些头晕眼花时,侧间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不是散兵那种无视一切的直接推开,也不是士兵机械的闯入。是带着一丝迟疑的、轻微的敲击声。
索恩吓得瞬间绷紧身体,缩回角落,心脏狂跳。
门被推开一条缝。出现在门口的,不是散兵,也不是他常见的那些沉默士兵,而是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穿着愚人众后勤制服的男人。
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似乎少了几分冰冷的漠然,多了一丝……或许是无奈,或许是极其微弱的同情?
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不是往常那个粗糙的碗和硬块,而是一个冒着热气的、盛着浓汤的瓷碗,旁边还有几片看起来松软的面包,甚至有一小碟炖得烂熟的肉类,以及一杯清水。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将托盘放在门口的地上,然后指了指托盘,又指了指索恩,做了一个“吃”的手势,便迅速退后,轻轻带上了门。
索恩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那盘食物。
热气袅袅升起,带着食物真实的香气,不是营养剂那种古怪的味道,也不是干粮冰冷的硬度。浓汤散发着油脂和蔬菜混合的温暖气息,面包看起来蓬松可口,肉块炖得呈现出诱人的色泽。
饥饿感瞬间变得无比强烈。但他没有立刻扑上去。巨大的困惑和长期养成的警惕让他迟疑不前。
这是陷阱吗?是散兵新的测试?还是……因为散兵不在了,下面的人擅自做出的决定?
他等了很久,直到食物的热气渐渐变弱,浓汤表面结起一层薄薄的油膜,他终于无法抵抗本能的驱动。他小心翼翼地爬过去,端起那碗已经变温的汤,先是极小口地尝了一下。
温暖的、咸香的液体滑过干涩灼痛的喉咙,带来一种近乎治愈的舒适感。
是真的食物!
他不再犹豫,开始狼吞虎咽起来。汤很美味,面包柔软得几乎不需要咀嚼,肉块入口即化,提供了他急需的能量和营养。他吃得很快,几乎噎住,又赶紧灌下那杯清水。
一顿饭吃完,他感到一种久违的、胃部被温暖食物填满的踏实感,而不是过去那种被冰冷流质或硬物塞满的负担感。
接下来的日子,仿佛进入了一种奇异的、慢节奏的平行时空。
每天固定时间,那个后勤士兵都会准时送来温热的、正常的饭菜。分量不算多,但足以让他吃饱。食物的种类甚至会偶尔变换,虽然谈不上精致,但绝对是用心烹制的、正常人吃的食物。
第三天,士兵送来饭菜的同时,还带来了一套干净的、和他身上那套一样质地的换洗衣物,以及一条看起来柔软厚实的毛毯。
“晚上冷。”士兵生硬地说了这么一句,便放下东西离开了。
索恩抱着那条毛毯,手指陷入柔软的纤维中,感受着那久违的、足以抵御寒意的厚度。晚上,他蜷缩在板床上,将自己裹在毛毯里,竟然第一次在没有被冻醒的情况下睡到了天亮。
他甚至被允许使用那个狭小的浴室。虽然时间被严格限制,热水也有限,但能够定期清洁自己,保持身体的干爽洁净,这对长期处于污秽和痛苦中的他来说,简直是难以想象的奢侈。
没有人监视他,没有人用冰冷厌恶的眼神打量他,更没有突如其来的痛苦折磨。据点里似乎只剩下几个最低限度的守卫和那个沉默的后勤士兵,他们都对他视而不见,仿佛他只是墙壁上一抹无关紧要的影子。
索恩一开始依旧保持着极度的警惕和下意识的卑微。他会迅速吃完食物,将餐具摆放整齐,努力保持自己角落的绝对洁净,任何一点声响都会让他惊跳起来。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复一日的平静和“正常”的待遇,像温水一样,慢慢浸润着他紧绷到极致的神经。
他开始允许自己在那张硬板床上多躺一会儿,只是看着天花板上单调的纹路发呆。
他会在吃完饭后,小心翼翼地用清水擦拭嘴角和手指,而不是像以前那样胡乱抹在衣服上。
他会在裹着毛毯时,悄悄用手指反复摩挲那柔软的质感,感受那微不足道却真实的舒适。
他甚至有一次,在浴室镜子那模糊的水汽中,看到了一个依稀的身影——苍白,瘦弱,眼窝深陷,但粉色的头发是干净的,绿色的眼眸里,那常年累积的极致恐惧和绝望似乎稍稍褪去了一些,露出底下一点点茫然的、不知所措的平静。
这就是……正常的生活吗?
不需要时刻恐惧下一秒的剧痛,不需要算计如何讨好强大的掌控者,只需要吃饭、睡觉、保持清洁……如此简单,如此……普通。
这种普通,对他而言,却像是偷来的天堂。
他偶尔会想起克雷薇,那份执念依旧是他心底最深的动力,但在这短暂的平静中,那份焦虑似乎也稍微缓和了一些。他甚至会产生一丝极其微弱的、不敢宣之于口的幻想:如果……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如果他有机会带着妹妹,也能过上这样“普通”的生活……
但他很快又会掐灭这危险的幻想。他知道这只是假象。
散兵总会回来。博士的阴影依旧笼罩。这平静不过是风暴眼中短暂的喘息,是建立在最高掌控者暂时离场基础上的脆弱平衡。
然而,即便知道这一切是镜花水月,索恩依旧贪婪地汲取着这片刻的安宁。他的身体在正常食物和相对充足的睡眠中,极其缓慢地恢复着一丝丝元气。他精神上那根紧绷到快要断裂的弦,也得以稍稍松弛。
他像一株长期干旱濒死的植物,终于遇到了一场微不足道的细雨,拼命地舒展着每一寸根系,吸收着每一滴水分,只为能多存活一刻,等待那或许永远也不会到来的真正甘霖。
日子一天天过去。据点的寂静依旧。索恩的心,在这份异常的平静里,一边享受着珍贵的喘息,一边为必将到来的风暴,积蓄着微不足道却依旧存在的、生存的韧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