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如果你喜欢阅读双男主小说,那么一定不能错过冬雪埋了春信。这本小说由知名作家秋日言创作,以赵齐闵夏栩为主角,讲述了一段充满奇幻与冒险的故事。小说情节紧凑、人物形象鲜明,让读者们沉浸其中,难以自拔。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113498字,快来一探究竟吧!
冬雪埋了春信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二天,赵齐闵手中拎的行李其实不算太多,他仅是要回到沪城那边的公司计划公司接下来的运营项目,再没人去就要亏损。
站在机场的登机入口,此刻他脑海中联想到的是夏栩,没在他身边会不会被欺负。
赵齐闵晃晃沉闷的脑袋,最终还是坐上飞往沪城的航班,逼迫自己精神清醒些许。
已经很久没出过太阳,今天可算是初见晴日,暗灰色的天空裂开条缝,透出光芒
洁白软绵的云朵,因这场阳光被镀上层刺眼金边,美的就像诗词才会描写那般。
使用飞机出行是在当今社会较为便利的工具,跨省的速度很快,仅仅需要几小时。
落地沪城的首件事,便是先顺着导航找到公司大楼,迎面的是空荡荡的接待厅。
赵齐闵并没有告诉夏栩他们家是开公司的,反倒撒了个善意的谎言。声称他是来沪城送外卖,赚能够养活自己的费用。
香港的总部到目前为止还是有员工在运营中,暂且不必赵齐闵去耗费太多的心思。
一楼的玻璃门敞开着,不知为何也没有人去里面翻东西,更没有人进入偷盗。
他顺着回忆里熟悉的路,坐电梯坐上了十九楼,物件还是老样子,没有任何变化。
总办公室是扇较大的落地窗,沪城的景致一览无余,大好绚烂风光尽收眼底。只要是晴天,坐在这里工作,采光方面较好。
正当赵齐闵准备用湿抹布擦拭落了灰的橱窗时,口袋震动。是父亲那边的家人发来了条短信,他并不认识什么所谓的亲戚。
陌生邮箱:闵儿,我是你父亲赵其广的姐姐,也是姑姑。他在日本风光潇洒,托我让你把公司照顾好,他不会再回来。
他在脑海中绞尽脑汁回想,翻来覆去思绪着,他并不认识什么姑姑,更不想见到迫害他承担牢狱之灾的父亲。
于他而言,这样财富充裕不愁吃穿的生活,他并不习惯,度过数天吃馒头的日子。
走在路上,他都会被投来嫌弃厌恶的目光,无论发生什么都不畏惧,喘口气也能活着,像下水道阴暗的老鼠。
他想擦擦泛灰的玻璃,把手机搁置在桌旁,突然收到通来电。是夏栩打来的。
赵齐闵内心泛嘀咕,这小屁孩天天净整这些,也不知道哪来的时间打电话给我。
接通后,夏栩率先开口:“齐闵哥,你现在到沪城了吧?我有听你话好好擦药。”
他贯性的点燃根香烟,听闻夏栩对他的关照,纤细的指尖夹着即将燃尽的烟。
在透明的烟灰缸里抖了抖。
声音刻意压得很低:“比你大两岁,还需要你这小屁孩担心吗?乖乖听话就好。”
“哥……别凶我好吗?”夏栩又结巴起来,无论对谁说话,都是没头没尾的那种。
赵齐闵的本意并不坏,他说话的方式向来都是如此,嗓音低沉,十分的有磁性。
偶尔情绪激动,语调会较为高昂。
他听夏栩对自己用软萌的语气撒娇。眼眸最深处就会泛起丝丝涟漪,山泉中最澄碧的清水。
发出长的尾音,不自禁的扬起嘴角,温顺道来:“呃……哥不会凶你,记得好好吃饭,不要让哥哥担心。”
冷淡如冰的赵齐闵,最承受不了的就是夏栩楚楚可怜的,令人怜爱的语调。
听“弟弟”对他撒娇哄诱似的行为,嘴里就像含了颗甜蜜的巧克力,不得不屈服。
夏栩没有回复,他不恼火更不生气。手头还有别的工作要忙,小孩或许在学习。
夜色已至,华灯初上。城市的霓虹灯逐一亮起,空气中增添不少纸醉金迷的氛围。
公司距离市中心特别近。在楼下租辆公共自行车,凭借记忆的路线,骑去外滩。
周围的游客,本地市民。身旁差不多都有人陪伴,相爱的情侣,幸福的一家四口。
人潮涌动的外滩,赵齐闵像异类,连他自己心中都是这么认为,隐隐泛起微疼。
大概是他习惯了独自出行,沿途拍了纪念照片,通过短信把这些风景分享给夏栩。
恰好周五,高校的学生们迎来假期。
夏栩坐在书桌前刷刷的写着练习题,手机放置在客厅里。浑然不知哥哥给他发了消息,悠然戏弄手里的水性笔。
在赵齐闵眼里,夏栩还是心智尚未成熟的小朋友,这个年纪爱玩就是天性,不必过多的责备。
眼底尽是城市的繁荣,赵齐闵猛吸口香烟,手肘着栏杆,掠过脸颊的是黄浦江畔吹的缕缕微风,大脑陷入长久的思考。
他几个月前认为蹲完牢出来就可以结束这场悲剧,十九岁的少年活得太累,被磨灭了应有的天性。
那四十多的父亲,他还在读高三下期左右,趁他没注意,做了见不得光的事。
需要让少年承担责任,法院给出的判决单,是因为有血缘关系,最后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放弃了大学生活。
无比意外的是,夏栩这个孩子出现在他的世界,不为人知的深夜,那废弃的巷尾。
无数次,赵齐闵心中都是这么想,像他这样遭旁人唾弃的坏蛋,早该放弃活着。
他好像不太适应职场工作。赵齐闵最大的爱好就是成为专业的纹身师,进入中学做一名体育老师,学的专业恰如此。
染着头炫酷红发,喜欢穿黑色夹克,破洞蓝色牛仔裤,嘴唇耳边,都钉了许多个性装饰。
从那天遇见夏栩开始,他就决心要陪伴这天降“弟弟”长大,到大学后就结束。
在赵齐闵眼里沪城还算有丝丝感情,家庭还没破裂,年纪较小时。就会随着父亲从广州来到这儿,大楼中的人好像很怕父亲。
如今成年,当初美好的滤镜早就碎了一地,变成片片的玻璃渣,分外的棘手扎人。
“哥,我想你。”天色渐晚,如海浪般汹涌的人潮退去,他又再次返回了公司。
赵齐闵会把夏栩这样的思念,当成玩笑作罢,他不愿相信自己会得到真切实际的关照,不配得到他人的真心。
“嗯。”他心里乱乱的,公司在白天就被他打扫干净,找了间卧室暂且的住下。
灵魂像是被什么东西抽走似的。
坐在床沿边,摩挲下巴,犹豫半会。
又起身,将室内的窗帘拉得紧紧的,密不透光的那种,他偏爱漆黑的空间。
只有宁静的深夜是属于赵齐闵的。
按捺不住无聊的心绪,开始躺在电竞椅上玩起电脑,冷色的光衬着他锋利如刀削的侧脸,映照愈发清晰。
闪得他双眸些许疼痛。
手指不停歇的在键盘上敲击,好奇心驱使,鼠标随意戳点击一款战斗类手游。
游戏的简介大致如下:闯过九十九个关卡,路途杀敌斩头,即可通关获得胜利。
默默思索,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兴致勃勃打起游戏,不好的事情全抛之脑后。
第一关就是要杀死城堡里的的怪兽,怪兽面目狰狞,用笼子禁锢住漂亮的公主。
需要背后偷袭,将貌美身处困境的公主解救出来,后面大多关卡都是相对轻松的。
是血腥的画面,用卡通像素的风格将残忍的画面代替,话说回来还有些可爱。
公主侧边扎着马尾辫,顶着头金黄色的头发,穿着浅紫色,有小巧蝴蝶结的裙子。
虽然这只是游戏,每一个玩家在通关之后,视线对过去的无疑都是重复的场景。
赵齐闵脑海闪过和夏栩在穗城的回忆。
玩到一半,赵齐闵合上电脑,望着窗外的月色,大脑又陷入了沉沉的思绪之中。
害怕那个贪鬼父亲又重新找上门来。
无数个宁静的黑夜这样的噩梦画面会重叠,把他逼迫的连最后喘气的机会都不给。
赵齐闵早在高中时期,心理身体压力负担过重,患上中度的抑郁以及精神疾病。
这样的症状需要靠吃药来缓解。
偶尔会发病癫狂,手臂上的纹身仅是用来遮盖住曾经心理防线崩溃撕咬过的伤疤。
他不会拿检查单去向谁证明自己是需要被可怜的蠢货,自己清楚这样的情况就行。
手指像是被什么吸引,关节麻麻的,痒痒的,控制不住的拔头发,拔的发际线秃秃的,就如同展馆里完美的艺术品。
他喜欢黑夜,究其原因深黑如头巨大的猛兽,能够将他恶俗的情绪彻底吞噬。
凌晨三点整,夏栩已经休息很久。
而赵齐闵还在这泥潭中反复挣扎,心智痛苦不堪,这样低落的情绪不是突然而来。
骑上轻快的自行车,在这座曾经待过的城市来回穿梭,过去的点滴又浮在现眼边。
他的父亲坐在这张摇椅,周边站着的都是他的下属。就像命令条野狗,居高临下的指责赵齐闵,背后全是被鞭打的痕迹。
突发奇想,匆匆跑下楼在沪城的路边开启夜骑,他回忆起父亲更令人扎心的行为。
初二时,曾为逃脱男人的打骂,疯狂时还会用刀追赶,迫不得已躲进穗城城中村的烂尾楼,到废弃空荡的楼里才能躲避。
夏栩其实没睡,他习惯在这个点起床为窗台边的多肉浇水,一直都有在努力生活。
透过三楼昏黄的窗户能看到赵齐闵骑自行车的影子,想起他曾说过很讨厌白昼以及有光的地方,害怕他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赵齐闵将自行车停在湖边,享受这片刻的温存,透透气,父亲派的下属莫名出现。
嘲讽道:“你这家伙跑到哪都没用。”
强忍着抑郁带来的折磨,转过身子反驳道:“你们都去死吧,离老子远点行吗。”
他大多数都是正常的状态,如若面对与父亲有关的人,就会暴露出脆弱的一面。
没有别的心思,来江边吹吹风。
胸口闷闷的,喘着大口大口的粗气。
就是呼吸不过来,脖颈如同被麻绳勒住那般,奋力捶打身体,缓解这刹那的痛苦。
正值深冬,寒风呼啸,下了小雪。
来梧桐大道夜骑的人那是相当少,像电视剧里世界末日降临的那空城。
赵齐闵手机响起,是父亲命令他:“必须处理好上海分公司的事务,不然就等着继续坐牢吧。”
他这个时候早就搂着旁边身材较好,外貌出众的女人,在国外的酒店情情爱爱。
失魂落魄的赵齐闵开始猜测,男人哪来的时间,关心被世界所“遗弃”的儿子。
也许是在国外吧,和内地有时差。
电话另头男人凌厉的斥责,和回忆中监狱探视的场景重叠,赤裸裸的威胁无区别。
死死咬住嘴唇,不发出任何恐怖的声音来,直到口腔中回荡的尽是血腥味为止。
情绪如同玻璃罐,在此刻江畔边碎的四分五裂,一块又一块的玻璃片,就像冰冷的刀刃,丝毫没有情面的捅进心中。
攥紧拳头,小臂被憋出青筋来,这十九年积攒的所有怨恨,仿佛要在这瞬间爆发。
男人的下属西装革履,匆匆离场。
他习惯性的在口袋揣几盒药物,以备不时之需,就着水也能勉强从喉咙咽下去。
自言自语道:“好苦。”
赵齐闵比谁都想回到夏栩的身边,去到穗城,继续经营那家藏在废厂区的纹身店。
天即将破晓,裂开了条缝,斜射阳光。
方才宁静的城市又热闹起来,扫大街的环卫工人,早起上班提着公文包的打工人。
没有多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继续站起身,一只腿横跨在单车坐垫,发丝被微风吹得肆意飞扬,乱糟糟的。
忽然联想到夏栩对他说的话:“我喜欢凌晨市井的烟火气,能骗自己生活热闹。”
当时他只是淡淡回应:“我喜欢黑夜的宁静,能藏住我这个没人要的“孤儿”。
自由的在沪城骑着自行车,就这么沿着黄浦江,吹来的风着实感到舒适凉爽。
猛的踉跄住,把街道边的路灯认成游戏中怪兽的眼睛:“这病真越来越严重,精神都出幻觉了。”
尽最大力气敲了敲自己昏沉的脑袋,迷迷糊糊,精神时而涣散,时而清醒吓人。
寻找江畔边没有市民的长椅坐下,手腕关节如同被人控制住,又忍不了拔头发。
波光粼粼的江面,映衬着他整张脸更加的憔悴,眼睛十分漂亮,下眼睑却乌黑,像是死了半辈子的人的尸斑。
他自己看到那张恐怖的脸,身体也猛的顿住,轻蔑一笑,自嘲说:“像是被狗啃过的,真难看。”
摸索瘪瘪的口袋,是凸起的小角,抽出盒老牌烟,垂直靠在椅子翘起二郎腿。
香烟被叼在嘴里,熟练的用防风打火机点燃,长吸口气,“呼……这味道可以啊。”
距离新的一年还有两个月左右,只要有耐心,就会过得很快,坚决不让夏栩等久。
很快就能见面,陪那个单纯的小孩,度过新年,一起去做好多有意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