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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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台班子被我捧成天下第一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烧蝴蝶的人不敢见火。
第一只焦蝶飘进锦云坊那晚,苏织锦还以为是哪家顽童恶作剧。
可当第二夜、第三夜,同样的残蝶打着旋儿从窗外飞入,每一只翅尖都烙着“苏记”二字,灰烬里还埋着半截断簪——她便知道,有人在用最狠的方式,向她剖心。
小豆子气得脸发白,抓起扫帚就要冲出去:“她疯了!这是诅咒!拿纸人烧命灯的邪术都敢用,真当咱们好欺负?”
老张颤巍巍地拦住他,声音压得低:“报官吧,织锦啊,这事不能忍。巡河营吴千总曾受过咱们恩惠,不会不管。”
苏织锦没说话。
她蹲下身,用指尖轻轻捻起一撮黑灰,在掌心细细摩挲。
火痕急而浅,炭化不均,边缘卷曲如哭,显然是有人跪在地上,一支一支亲手点燃的。
“不是雇人烧的。”她缓缓起身,眸色沉静,“是女人……心里憋着一口气,烧给谁看呢?”
谢无弦倚在门框上,素来冷淡的眉眼此刻凝着寒霜。
他盯着那只断簪看了许久,忽然道:“她在求你看见她。”
一句话,像根针,扎进寂静里。
苏织锦闭了闭眼。
柳梦烟,金玉阁曾经的头牌花旦,曾以一出《折柳怨》红遍京城,连宫里的贵人都点名要看她的水袖。
可自从风月班改头换面,霓裳劫横空出世,那些追捧她的文人墨客一个个倒戈,连沈怀瑾都在新著《戏评十二章》中写道:“昔有霓裳羽衣,今有纸月流光,时代更替,非人力可逆。”
一个靠腔调吃饭的女人,被时代甩下车,连名字都快被人遗忘。
她成了孤岛。
可苏织锦没有去金玉阁,也没有派人传话。
她只是默默收起三夜的灰烬,然后召集全坊匠人,下令赶工——三千只新纸蝶,尺寸如一,薄如蝉翼,每只蝶腹中夹一片极薄的云母片,遇光即折射七彩流霞,宛如天外星尘落凡。
“赶在七日后完成。”她说得平静,“我要办一场‘往生灯会’,在城南义庄。”
众人愕然。
“纪念谁?”有人问。
“所有没能登台的人。”她抬眼,目光穿透屋梁,仿佛望尽梨园百年兴衰,“包括那些……被时代淘汰的。”
消息一出,满城哗然。
有人冷笑:“装什么慈悲?踩着别人上位,现在又立牌坊?”
也有老伶人抹着眼角喃喃:“多少年了……没人记得我们这些唱破喉咙却连名字都没留下的人。”
更有好事者揣测,这分明是一场挑衅——三千纸蝶,是对三百烧蝶的回应;义庄设宴,是给死局开冥路。
苏织锦要的不是和解,是葬礼。
可她本人毫无波澜。
白天督工、试机关、调颜料,夜里伏案画图,连谢无弦送来热汤都忘了喝。
直到某个深夜,她忽然停下笔,望着烛火出神。
“你在想什么?”他轻声问。
“我在想,”她指尖轻叩桌面,声音很轻,“一个人恨到要用自己的信物来烧,是不是已经……没什么可失去了。”
谢无弦沉默良久,终是握住她沾满胶汁与墨痕的手:“那你更要让她看见——你不仅活着,还活得比谁都亮。”
七日转瞬即逝。
灯会前夜,细雨悄落,润湿青石板巷。
锦云坊上下无人入睡,一筐筐纸蝶被小心运出,送往城南松林环绕的旧义庄。
小豆子带着几个学徒冒雨布置,老张拄着拐杖守在门口,眼神复杂。
而苏织锦独自站在院中,仰头望着檐下雨帘,手中握着最后一只未放飞的纸蝶。
它通体洁白,云母藏骨,静静躺在她掌心,像一颗尚未苏醒的星。
远处钟声悠悠,传来三更。
她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如刃:
“你想让我看见你……那我就,让你看看我。”第12章 烧蝴蝶的人不敢见火(续)
夜雨如丝,缠绵不绝。
城南义庄,松林幽深,青石阶上浮着一层薄雾,像是亡魂吐出的叹息。
三千纸蝶,已悄然悬于枝头,每一只都以极细蚕丝系住蝶翼,轻得仿佛一缕呼吸就能惊动。
雨水落在纸上,竟未破、未塌——苏织锦用特制桐油浸染过三层桑皮纸,再以竹篾为骨微调弧度,遇水反更显剔透,宛如活物凝羽栖枝。
云母藏在蝶腹之中,被远处灯笼微光一照,便漾出七彩流霞,如星子坠林,似梦非梦。
苏织锦立于中央,一身素白布衣,发髻低挽,无珠无玉。
她手中托着第一盏灯——也是唯一一只能漂走的纸蝶,通体鎏金,翅脉以朱砂描边,像极了当年柳梦烟登台时戴的那对金蝶步摇。
“每一门手艺都有生死,”她的声音不高,却穿透雨幕,稳稳落进每个人耳中,“每一个人都会过气。”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四周黑影幢幢的松树,仿佛知道有人藏在那里。
“但我们不该烧掉过去,而该让它照亮后来的路。”
话音落下,她俯身,将纸蝶轻轻放入溪流。
水面涟漪轻荡,那只金蝶随波缓缓前行,云母折射出最后一道虹光,像是一封寄往旧时光的情书,终于启程。
寂静中,忽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炸开——
“你赢了!你全赢了——!”
柳梦烟从暗处冲出,浑身湿透,发丝黏在脸上,指甲深深抠进掌心。
她跌跌撞撞扑到溪边,眼睁睁看着那只金蝶越漂越远,如同她十年前初登梨园台时的梦想,再也追不回。
她猛地扯开衣襟,掏出一叠泛黄信笺,纸角早已磨损,字迹也被泪水晕开:“我也想过造一座会飞的戏台……我想让旦角儿真的腾云驾雾,不是靠吊绳,不是靠机关,是靠美!靠人心相信它能飞!”
她仰头嘶喊,声音破碎如裂帛:“可谁听我说?谁信我?你说你要革新梨园?那你告诉我,十年前我写的这些……是不是比你现在做的,更早一步想到?!”
围观百姓怔然无声。
就连老张也颤着手,低声道:“这丫头……当年确实是块料,可惜命不好,碰上个只会捧角儿不懂戏的班主……”
苏织锦没有辩解。
她一步步走近,脚步轻得像怕惊扰一场旧梦。
她在柳梦烟面前停下,蹲下身,与她平视。
然后,她从袖中取出一只未点燃的纸蝶——纯白如雪,没有任何标记,只在右翅内侧,用极细墨笔题了一行小字:
“折一次,便是新生。”
她将纸蝶放进柳梦烟颤抖的手心。
“那现在,”她说,声音温柔却不容置疑,“还来得及折一只。”
雨更大了。
柳梦烟跪在泥水中,抱着那张纸蝶,久久不动。
直到天边微亮,晨钟响起,她才缓缓站起,转身离去,背影单薄如纸。
没人看见她是如何离开的,也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次日清晨,锦云坊迎来异样的平静。
匠人们默默收拾残局,熄灭最后一盏灯,收起剩余纸蝶。
小豆子踮脚取下高枝上一只卡住的蝶,却发现它的云母片背面,被人用炭笔写了个小小的“烟”字。
他愣住,欲言又止,终是没说。
而在风月班后院,苏织锦正摊开一幅巨大的山河图卷,羊皮质地,绘有十三州郡县戏台旧址与民谣分布。
她执朱笔圈点几处,语声坚定:
“从下个月起,我们要带着这门手艺,走遍十三州。”
谢无弦坐在廊下,指尖轻拨琴弦,一曲《归山吟》悠悠流淌。
琴箱上,两只纸蝶静静并列——一只金箔压印“谢”字,一只素纸绣着“苏”记,翅膀相触,如影随形。
火盆里,昨夜最后一片焦蝶化作灰烬,随风卷起,打着旋儿飞向天空,最终落地成尘。
一切喧嚣落幕,仿佛连恨意都被洗净。
三日后,小豆子冒雨归来,神色古怪。
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低声禀报:“师父,我在城西慈恩尼庵外等香客施粥……瞧见一个人,穿着素衣,低着头进出佛堂。虽换了模样,但我认得那双手——指节变形,是常年练水袖留下的伤。她每天跪着抄经,手冻裂了也不停,血渗进纸里……”
他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看向苏织锦:
“更奇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