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酬一路上确实遇到不少被雾气控制的人,但好在有伞保护着,那些人根本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没走多久,他老远便看见前方聚集了很多人,好像是一群失去意识的隐士在与一名女子拼杀。
那女子看见解酬身边跟着一颗银色光点,心中明白对方是父亲派来的人,急声问道:
“我父亲呢?!”
这就是那个中年男子所说的孩子?
谢酬赶紧举着伞拨开众隐士,他打量着面前女子,有几分不敢相信——怎么看都二十几岁的吧?
也是,女儿不管多大在父亲眼里都是孩子。
“来,到我的伞下面。”
谢酬说罢,主动将手伸出伞的保护范围将女子拉进来——只有这样才不会触发保护机制。
“咱们先去安静的地方躲着,你看……”
“不,我要见我父亲!”
“下面一团乱,我都自身难保,你就别……”
谢酬话还没说完,那女子突然捂住肚子,两只小腿都在打颤:“那个叫无拘的家伙是骗子!”
“哎哎哎,你不能离开这个伞!”解酬见女子上前,急忙跟了上去:“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凭什么?你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人。”
“我朋友在对付无拘啊,再说,还是你父亲拜托我来保护你的。”
“保护我?”女子发出一声冷笑:“是保护我肚子里的孩子吧?!”
“算了,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女子看着解酬,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其实那24位弟子被判刑我们本是不知道的,是无拘突然跑来告诉现任掌门,掌门听说后,立刻让我父亲前去确认,方知是事实。一步步,全是无拘的计划——
他告诉我父亲如何分离魂魄,如何进入冥司,行刺也好,劫狱也好,全都是他的调令,我父亲反倒像个傀儡——
更过分的是,那个家伙不知对我父亲灌了什么迷魂汤,父亲居然让我用肚子里的孩子,推到那个什么厉温!”
“这你都能答应?!”解酬也是惊到了。
“我丈夫的哥哥,就在24人中,而我丈夫在劫狱时,也死在了冥司!”
“对不起,我多嘴。”解酬赶紧转移话题:“可你下去也帮不上什么忙的。”
“你不知道吗?方壶岛是建立在时间而非空间的存在。”
“我有点耳闻,可这跟无拘有什么关系?”
“无拘似乎被一股神秘力量拴着,所以他活动范围极小,如果方壶岛再往后移动一点,他就会受到那股力量的牵制。”
“你想移动整个方壶岛?”
“不,我要去改变时间!”
“改变时间?”解酬大吃一惊:“这玩意儿会有蝴蝶效应吧?你不考虑后果吗?”
“放心,方壶岛与世隔绝,对外界造不成多大影响。”
……
另一边,众人实在撑不下去了。
厉温还好点,他完全不需要手软。
栾敬尧和安戈在攻击的同时还得控制力度,着实累的够呛。
不过好消息是,天空即将破晓——
“无拘,你再不走,可就是我们占上风了!”栾敬尧喊道。
“上风?”无拘噗嗤笑出声来:“我只是在陪你们玩玩罢了!”
无拘说罢,朝枯树的方向瞪了一眼,枯树就瞬间发出声波似的光晕,直接将何鱼舟震翻在地!
与此同时,树上魂玉全部飞向无拘:
“这些稀罕玩意儿,还是我给那个老家伙的呢!”
无拘边说边将手上的白绢扇合起,并朝空中轻轻挑了一下:
“乖乖们,二殿的规矩繁杂,不如来我江亭城吧——”
霎那间,所有隐士的头顶都冒出一团白雾,这白雾,和螟蛉军的脑袋一模一样!
而且都朝着无拘的方向挣扎,仿佛下一秒便会迫不及待地冲过去似的。
“栾敬尧!就是把命搭上,也要把他们给我截下来!”
“这帮牛鼻子!早被我们牵着走多好!”栾敬尧骂归骂,还是跟着厉温往上冲。
可他们还没攻击到无拘,无拘倒先发出一阵尖利的惨叫声。
而且他四肢好像被什么铁链锁住似的,直直往后拽去!
同时,岛上的雾气就跟开了擦除似的消失……
“不好!这个岛的位置在变化!”
厉温一边提醒众人,一边赶紧冲到安戈身边,用自己的灵力护住对方。
一旁的何鱼舟也赶紧自保,唯独栾敬尧急得在原地打转:“谢酬,谢酬!这家伙……”
何鱼舟想要喊主栾敬尧,可对方已经跟着自己灵力去找解酬了……
与此同时,天空的明暗极速变换,四季开始交织,草木循环生长,溪水倒流,整个空间一点点陷入死寂。
但这些变化对于身在藏书楼密室中的解酬来说,是一点都感觉不到。
他看着那女子顺着梯子打开顶部的机关,刹那间,一道橘红色的光芒射下,空荡荡的地板上瞬间形成了日晷阵图的投影——
女子一言不发地踩住阵图中的指针部分,女子往前走一步,指针就和影子似的跟着上前。
渐渐地,指针超过了女子,也不再需要女子的指引,自己便可以转动。
随着指针速度越来越快,整个日晷阵图也逐渐开始窜出火苗……
吓得解酬急忙上前将女子拉出阵图,可不管自己怎么使劲,女子就是不肯起来,并且一个劲地说着对不起……
解酬想问个原因,那女子却直接晕了过去。
解酬看着还在燃烧的日晷图——这玩意儿超纲啊!
自己还是当个吃瓜观众吧,不懂就被乱碰了。
就在火焰熄灭的刹那,栾敬尧破门而入:
“解酬!”
栾敬尧见谢酬头上打着伞,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屋……屋内打伞,你就不怕长不高啊?”
“你眼怎么红了……”
“废话这满屋子的烟!”栾敬尧说罢,赶紧拉着解酬到练武场,与众人会合。
演武场上,厉温一脸傻气地腻着安戈,何鱼舟说书似的讲诉方才发生的事,安戈冒着星星听着,很显然她不记得刚才的事。
“哇,这么厉害……”安戈抱着玉佩不肯撒手:“厉温,这个玉佩你给我还不好啊?”
厉温脑子转的飞快:“好啊,我下在聘礼里给你。”
安戈也不认输:“可我现在就想要。”
厉温只得见招拆招:“那我们现在就成亲!”(别被油到,这是女主在试男主的反应能力/⚗_⚗)
“噫——”
以上对话,着实让前来的栾敬尧和解酬后背升起一股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