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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执念彼岸花》章节阅读

执念彼岸花

作者:红颜妃子笑

字数:106771字

2025-10-04 18:21:33 连载

简介

执念彼岸花是一本备受好评的年代小说,作者红颜妃子笑以其细腻的笔触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展现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小说的主角陈砚之沈念勇敢、善良、聪明,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引人入胜。如果你喜欢阅读年代小说,那么这本书一定值得一读!

执念彼岸花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沈念把那捆柴抱回家时,王老五还在炕上打鼾,酒气混着汗味在屋里弥漫。她轻手轻脚地把柴堆在灶房角落,指尖触到柴捆里夹着的硬纸壳,心里咯噔一下——是陈砚之昨天那张字条,被她折成了小方块,藏在围裙口袋里。

展开字条,“灶膛别烧太湿的柴,烟大”几个字力透纸背,笔画里藏着点笨拙的细心。她忽然想起什么,从炕洞深处摸出个铁皮盒,打开来看,里面静静躺着三根火柴。

这火柴是上个月陈砚之修农机时落下的。那天他蹲在院里拆机器,阳光把他的影子投在地上,像棵扎实的白杨树。沈念去送水,看见他用火柴点烟,顺手把火柴盒放在了发动机上,走时却忘了拿。等她发现时,盒子已经被机器烫得变了形,只剩下三根没被烧坏的火柴,她偷偷捡回来,藏在了铁皮盒里。

“死婆娘!水呢?”王老五的吼声从炕上炸开来,沈念慌忙把字条塞进铁皮盒,又塞回炕洞,用几块碎砖挡住。

她舀水时,看见灶台上王老五昨晚摔碎的碗碴还没清,瓷片闪着冷光。忽然听见院门口有动静,扒着门缝一看,陈砚之正往这边走,手里提着个工具袋,看见她,脚步顿了顿,往灶房指了指,又指了指自己的农机站,嘴型动了动——是“修好了”三个字。

沈念的心像被温水泡了泡,轻轻点了点头。

王老五醒了,骂骂咧咧地要去赶集,临走时踹了灶门一脚:“中午把那只老母鸡杀了,老子要喝酒。”

沈念看着那只老母鸡在院里刨食,羽毛是褪了色的黄,耷拉着翅膀,像个垂头丧气的老人。这鸡是她刚嫁来时带的,下了三年蛋,王老五早想宰了,她总护着,今天却没了力气争辩。

收拾碗碴时,手指被划了道口子,血珠冒出来,她没找布条缠,反而凑到嘴边舔了舔。血腥味混着嘴里淡淡的甜味——是昨天陈砚之给的水果糖,她含了半宿,糖纸还在口袋里,皱巴巴的,像朵蔫了的花。

忽然听见农机站那边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她放下手里的活,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口,假装择菜,眼睛却望着东边。陈砚之正在修一台脱粒机,背影弓着,蓝色工装衫后背洇出片深色的汗渍,手里的扳手挥得有力,金属碰撞声隔着半条街传过来,像在敲鼓。

有孩子从农机站跑出来,手里举着糖,是陈砚之给的。沈念想起自己铁皮盒里的火柴,忽然想做点什么。

她回屋翻出个小布包,把藏了许久的半块红糖包进去——这是去年过年时娘家捎来的,她一直没舍得吃。又从鸡窝里摸了个热乎的蛋,用布裹好,趁着王老五还没回来,快步往农机站走。

陈砚之正蹲在机器旁擦汗,看见她来,眼里闪过点惊讶。沈念把布包往他手里塞,声音压得低:“给你的,红糖煮蛋,补补。”

他刚要说话,沈念已经转身往回跑,跑到院门口时回头,看见他还站在原地,手里捏着布包,像捧着团火。

中午王老五没回来,沈念把老母鸡赶到了柴房,找了个破筐扣住。她蹲在炕洞前,摸出铁皮盒,打开来看那三根火柴。火柴头是暗红的,像凝固的血,梗子泛着浅黄,带着点木头的纹路。她想起陈砚之划火柴时的样子:拇指抵着盒边,食指压着火柴,“噌”地一声,火苗蹿起来,映得他睫毛都发着光。

“死婆娘!鸡呢?”王老五的吼声撞开院门,沈念手忙脚乱地把铁皮盒塞回去,刚挡好砖,他已经闯了进来,一身酒气比早上更重,“是不是藏起来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他掀翻了柴堆,踢倒了鸡笼,最后在柴房找到了扣着鸡的筐。老母鸡吓得咯咯叫,沈念扑过去护在筐前:“别杀它!它还能下蛋!”

“下蛋?老子现在就要吃肉!”王老五一把推开她,沈念撞在墙上,后脑勺磕得生疼。她看见他抓起墙角的斧头,眼睛红得像要吃人,忽然想起什么,疯了似的往农机站跑。

“陈大哥!陈大哥!”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鞋跑掉了一只也没顾上,光着脚踩在碎石路上,疼得钻心。

陈砚之听见喊声,手里的扳手“当啷”掉在地上,几步冲出来:“怎么了?”

“他要杀鸡……杀那只老母鸡……”沈念喘着气,指节因为用力攥着衣角发白。

陈砚之没多问,抓起墙边的钢管就往沈念家跑,沈念一瘸一拐跟在后面,看见王老五正把鸡按在地上,斧头举在半空,她尖叫着扑过去,却被王老五一脚踹开。

“住手!”陈砚之的声音像炸雷,钢管“砰”地砸在旁边的石碾上,火星溅起来。王老五吓了一跳,斧头停在半空,转头看见陈砚之,酒劲醒了大半,“你、你要干什么?”

“这鸡不能杀。”陈砚之的声音沉得像压着冰,“沈念说它还能下蛋。”

“我自家的鸡,我爱杀就杀!”王老五梗着脖子,却没敢把斧头落下。

“这鸡是沈念带来的陪嫁,”陈砚之盯着他,“她没点头,谁也不能动。”

王老五看着陈砚之手里的钢管,又看看爬起来护在鸡前的沈念,忽然把斧头往地上一扔,蹲在地上哭起来,像个撒泼的孩子:“我输了钱……我就想吃口肉……”

沈念愣住了,看着他佝偻的背,心里忽然有点发酸。陈砚之也没说话,捡起斧头扔进柴房,把老母鸡从地上抱起来,递给沈念:“先关进鸡笼吧。”

沈念接过鸡,鸡毛上沾着土,在她怀里轻轻抖着。陈砚之捡起地上的斧头,又看了眼蹲在地上的王老五,对沈念说:“我去农机站拿点东西。”

他回来时,手里拿着个油纸包,递给王老五:“这是我托人从镇上带的卤牛肉,你先吃着。”又从工具袋里摸出个小瓶,“这是药酒,你上次说腿疼,擦擦能好点。”

王老五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那包牛肉,又看看陈砚之,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

沈念把鸡关进笼里,看见陈砚之正在帮她捡柴堆,被踢倒的鸡笼也扶了起来。阳光透过槐树叶落在他身上,汗湿的工装衫泛着浅白的光,像浸了水的棉絮。

“谢谢你,陈大哥。”她小声说。

陈砚之直起身,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递给她——是个新的火柴盒,画着红双喜,里面整整齐齐排着火柴,“上次落你这儿的,早该给你个新的。”

沈念的脸一下子红了,原来他早知道她藏了那三根火柴。她接过火柴盒,指尖碰到他的,像被火星烫了下,慌忙塞进围裙口袋,正碰到那半块红糖的布包,心里忽然满得要溢出来。

王老五在屋里啃着牛肉,含混地说:“陈技术员……谢了啊……”

陈砚之笑了笑,拿起扳手:“机器还没修完,我先回去了。”

沈念看着他往农机站走,后背的汗渍已经干了,留下片浅白的印子。她摸出那个红双喜火柴盒,打开来看,火柴头红得发亮,梗子白生生的,比她藏的那三根精神多了。

回到屋里,她把新火柴盒放进铁皮盒,和那三根旧火柴放在一起。旧火柴像三个沉默的老人,新火柴像群活泼的孩子,倒也不违和。她忽然想划一根,就像陈砚之那样,看火苗在指尖跳一跳。

夜里,王老五打起了呼噜,沈念悄悄摸出铁皮盒,坐在灶膛前。她拿出一根新火柴,学着陈砚之的样子,抵在盒边,轻轻一擦——“噌”,橘红色的火苗一下子蹿起来,照亮了她的脸,暖烘烘的。

她赶紧把火苗凑近灶膛里的干柴,细小的火苗舔着柴枝,渐渐燃成一团火。她把那三根旧火柴扔进火里,看着它们蜷起、发黑,最后变成灰烬。火光里,她仿佛看见陈砚之递来布包的手,听见他砸石碾的那声闷响,还有王老五啃牛肉时含糊的道谢。

灶膛里的火越烧越旺,映得她眼底发亮。她把红双喜火柴盒小心地放进围裙口袋,摸了摸,像揣着颗会发热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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