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文学周一早晨，西区某商住楼**叶佳俊站在一栋半旧不新的商住楼前，抬头看了看那块崭新的“康乐年华养老咨询”铜牌。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挂起恰到好处的忧虑和精明，推开了玻璃门。
里面装修得倒是亮堂，但细看材质廉价。前台小姐笑容热情，但眼神有点飘。
一个自称王经理的中年女人很快迎上来，妆容精致，说话跟抹了蜜似的。
“叶先生是吧？快请坐！哎呀，现在像您这样有孝心的年轻人可不多了！”
王经理一边说，一边麻利地递上精美的宣传册。
她打开平板，播放一段视频——阳光、沙滩、一群笑容灿烂的老人在新建的公寓楼前做操。
“您看我们的‘候鸟式养老基地’，选址在邻省风景区，空气好，设施新！现在预付一笔资金锁定资格，不仅能优先选房，每年还有高额返利，相当于免费养老还能赚钱！”
叶佳俊认真听着，偶尔点头，手指在手机计算器上点着：“王经理，这回报率看着是不错。不过合同细节我得看看，尤其是资金监管和退出机制。我爸妈的钱，我得慎重。”
王经理连连称是，拿出厚厚一叠合同。叶佳俊逐条细看，问的问题都很刁钻：“这‘永久使用权’具体怎么界定？如果贵公司后期经营出现问题，我们的资金如何保障？”
他注意到，每当问到关键处，王经理的眼神总会不自觉地往里面那扇紧闭的办公室门瞟。
聊了半个多小时，叶佳俊合上合同，面露难色：“项目是不错，不过我得多比较几家。最近也约了‘安心养老’和‘颐养天年’的人看看。”
王经理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更热情了：“应该的应该的！叶先生，我们这优惠名额可不多了，您可要抓紧决定啊！随时联系我！”
同一时间，新月科技总裁办公室，苏周洋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觉得办公室空得让人心慌。
对面那个位置——叶佳俊以前常坐那儿陪她加班——现在空荡荡的。
手机震动，是林哲的消息：「周洋姐，想到你可能会忙得忘记照顾自己，给你订了束花，希望心情能好一点。」 紧接着，前台通知有她的花束。
一大捧淡雅的香槟玫瑰送到她桌上。
卡片上熟悉的字迹让她心里泛起一丝涟漪。
鬼使神差地，她回复：「谢谢，花很漂亮。」
下午，林哲又发来晚餐邀请。
苏周洋盯着屏幕看了很久，回了个：「好。」
晚餐在高档餐厅。
林哲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言语温柔，不断提起他们小时候的趣事。
“周洋姐，还记得我们以前在老房子后院种的那棵石榴树吗？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你小时候怕打雷，每次下雨都躲到我家里来……”
苏周洋渐渐放松下来，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
席间，林哲“不小心”碰到了她放在桌上的手，立刻道歉缩回。
苏周洋怔了一下，竟没有立刻挪开。
饭后，林哲提议去清吧坐坐。
在朦胧的灯光和一杯莫吉托的作用下，苏周洋的防备彻底瓦解了。
“他怎么能这样？”
她忍不住倾诉，“说走就走，连个解释都没有……我在他眼里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林哲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脸上却满是心疼：“他根本不配拥有你！周洋姐，如果是我，绝不会让你受这种委屈。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理解你，支持你……”
深夜，叶青青的公寓里，叶青青的电脑屏幕上分割成多个窗口：论文代码、加密聊天框、还有几个监控画面。
其中一个清晰地显示着苏周洋和林哲并肩走进清吧的背影。
她放在键盘上的手指收紧，眼神冰冷。
快速调取清吧门口的摄像头，放大，试图读取他们的唇语。
“笨蛋哥哥……”她低声骂了一句，语气里混杂着恼怒和不易察觉的心疼。
屏幕反射出她微微发红的脸颊。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份被压抑的、超越兄妹界限的情感，因哥哥受伤而更加汹涌，让她既困惑又自我厌恶。
深吸一口气，她关掉监控，强迫自己回到论文界面。
但打了几行代码后，又忍不住打开新的搜索页，输入：“心理操控情感绑架识别与应对”。
接近午夜，叶佳俊带着一身疲惫回来。叶青青从门缝里看到他安全进屋，默默关掉了电脑上关于“康乐年华”背后复杂的股权交叉分析页面。
她什么也没问。只是在听到叶佳俊洗漱的水声时，默默走进厨房，热了两杯牛奶。
一杯放在客厅茶几上，然后端着自己那杯，迅速闪回了卧室。
门轻轻合上。公寓里只剩下空调的低鸣，和两杯牛奶缓缓上升的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