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最近非常火的都市日常小说李枫的围城之战讲述了李枫张俪之间一系列的故事,大神作者顾影渡舟对内容描写跌宕起伏,故事情节为这部作品增色不少,《李枫的围城之战》以266708字连载状态呈现给大家,希望大家也喜欢这本书。
李枫的围城之战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病去如抽丝。一场高烧耗尽了我本就所剩无几的精气神,也仿佛将我对这段婚姻最后一点残存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彻底烧成了灰烬。身体在药物和时间的推移下逐渐恢复,但心底那片被“虚假关怀”冰封的荒原,却并未因此回暖分毫。我与张俪之间,维持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比陌生人更令人窒息的冰冷默契。家,成了一个只有必要交流的临时居所,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硝烟和腐烂的气息。
病后复工的第一天,处理完积压的公务,已是黄昏。我拖着依旧有些虚浮的脚步回到家中,迎接我的依旧是一片冷清。张俪不在,旦旦被她提前接去了外婆家,据说是老人想留外孙住一晚。这给了我难得的、不需要伪装也不需要应对的独处时间。
我习惯性地走向书房,准备整理一下病假期间送来的部分文件。经过卧室时,目光无意间扫过床头柜——那里放着家里一些重要但不常用的钥匙,包括……那套新房的钥匙。
我们曾经一起攒钱买下的那套新房,位于新区一个颇有潜力的地段。交房那天,我们像所有对未来充满憧憬的普通夫妻一样,兴奋地在空荡荡的毛坯房里规划着未来。我指着客厅宽敞的阳台,笑着说:“这里正好可以放我的渔具,周末可以晒着太阳整理。”她当时靠在我的肩头,头发别在耳后,眼神依赖而充满信任,软软地说:“你选的肯定好看,我都听你的。”
那一刻的阳光,她发丝的香气,以及对“家”的无限憧憬,都曾是我记忆中最温暖的片段之一。那串钥匙,象征着我们共同努力的成果,象征着一个即将开启的、更美好的未来。
然而,此刻,我的脚步却钉在了原地。
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毫无征兆地攫住了我。那串钥匙……它们摆放的位置,似乎……有些不对劲。
我清楚地记得,为了避免混淆,我一直将新房钥匙和家里其他钥匙分开,单独用一个带有开发商logo的深蓝色钥匙扣串着,放在床头柜抽屉的一个小角落里。但现在,那串钥匙似乎被移动过,钥匙扣的朝向,甚至钥匙彼此之间的间隙,都与我记忆中的细微印象产生了偏差。
是张俪动过?
她动新房钥匙做什么?那房子还没开始装修,空置着,她去那里能干什么?难道是……想去看看,或者,有了什么新的、与我无关的“规划”?
一个冰冷刺骨的念头,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蛇,骤然昂起了头颅。
监控……那些我刻意不去回看的、更早的监控记录!在我生病之前,她是否就已经动过这串钥匙?她是否……已经复制了一把?
这个想法让我瞬间如坠冰窟。我猛地拉开抽屉,拿起那串钥匙,指尖因为一种可怕的预感而微微颤抖。我仔细检查着每一把钥匙,试图找出任何被复制过的痕迹——比如细微的划痕,或者钥匙齿上新鲜的摩擦印记。然而,钥匙看起来并无明显异常。但这并不能证明什么。现代的复制技术,完全可以做到不留痕迹。
我必须确认。
我立刻打开手机,调出监控APP的历史记录。我没有选择最近的日期,而是将时间轴向前滚动,回溯到我生病前的那几天。客厅的监控角度无法直接拍摄到床头柜内部,但它可以记录下张俪在卧室门口进出的行为。
我快速浏览着,眼睛像扫描仪一样过滤着画面。病痛和绝望让我之前忽略了许多细节。终于,在我发烧前两天的下午,一段记录引起了我的注意。
画面显示,那天下午,在确认我短时间内不会回家后,张俪曾独自进入卧室,在里面待了将近二十分钟。她出来时,手里似乎握着什么东西,快速塞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窃喜?
因为角度和清晰度问题,我看不清她具体拿了什么,但那个方向,那个时间,以及她反常的停留和出来后的神态,都强烈地指向了一个答案——她拿走了新房钥匙,并且极有可能出去复制了!
她复制钥匙的目的,不言而喻。那个尚未装修、空无一人的毛坯房,对于一个渴望隐秘和“刺激”的女人和她的情人来说,简直是绝佳的幽会场所!那里没有邻居的耳目,没有家庭的束缚,只有冰冷的墙壁和……他们滚烫的偷情欲望!
一股混杂着恶心、愤怒和巨大屈辱的狂潮,瞬间冲垮了我病后虚弱的防线。我扶着墙壁,才勉强没有让自己瘫倒在地。
我们一起吃泡面、精打细算攒下的首付,我们曾经满怀期待规划未来的爱巢,竟然……竟然要被她和那个男人,在她口中所鄙夷的、我那些“枯燥”规划建立起来的空间里,玷污成他们偷情的肮脏温床!
这已经不仅仅是情感的背叛,这是对我们过去所有共同努力和未来憧憬最恶毒、最彻底的践踏!
我不能容忍!我必须要亲眼看到!看到这最丑陋、最不堪的一幕,让这血淋淋的现实,来彻底斩断我心中最后一丝可笑的、名为“过去”的牵绊!
一个计划瞬间在我脑中成型。我要去那里,就在今晚。我要亲眼见证,这最后的、也是最彻底的背叛。
我没有丝毫犹豫。拿起车钥匙,我像一具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带着一种近乎毁灭的冷静,走出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家。
夜色浓重,路灯将街道切割成明暗交织的片段。我驾驶着汽车,穿梭在城市的脉络里,朝着新区方向驶去。车窗外的霓虹闪烁,车流如织,一切都充满了活力和世俗的喧嚣,但它们仿佛都离我很远。我的世界,只剩下前方那个即将揭开的、丑陋的真相,以及胸腔里那颗因为极度愤怒和冰冷绝望而几乎停止跳动的心脏。
我将车停在距离新房小区还有一个路口远的、一个不起眼的临时停车位。熄了火,车内瞬间被黑暗和寂静吞噬。我靠在驾驶座上,目光死死盯着小区入口的方向。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晚风吹动着路边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为我即将目睹的悲剧演奏着哀乐。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更久。一辆熟悉的白色轿车出现在了小区入口,缓缓驶入了地下车库。
是张俪的车。副驾驶上,坐着一个模糊的男性身影。尽管距离不近,光线昏暗,但我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许锦天。
他们来了。果然来了。
我的手指死死攥紧了方向盘,指甲深深陷入包裹的真皮里,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但这疼痛远不及心口那万分之一。
我没有立刻跟进去。我需要等待,等待他们进入那个“属于”我们的空间,等待他们卸下所有防备,沉浸在他们的“激情”之中。
又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我推开车门,走进了寒冷的夜风里。我没有从正门进入,而是绕到小区侧面,找到了一处监控死角,凭借对小区建筑结构的了解,从一个不起眼的消防通道潜入了小区内部。
楼道里声控灯随着我的脚步忽明忽灭,映照着我苍白而冰冷的脸。我像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向上攀爬。我们的新房在十二楼。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破碎的镜片上,扎得我鲜血淋漓,却又异常清醒。
终于,站在了1202室的门外。厚重的防盗门紧闭着,像一道隔绝了两个世界的屏障。门内,是我曾经梦想的未来;门外,是我即将面对的、残酷的现实。
我屏住呼吸,将耳朵轻轻贴在冰冷的门板上。
起初,是一片寂静。但很快,一些细微的、被刻意压抑的声音,如同毒蛇的信子,丝丝缕缕地钻入了我的耳膜。
是张俪的娇笑声,带着我从未在她面前展现过的、放肆的媚态。还有男人低沉的、模糊的说话声。
然后,是衣物摩擦的窸窣声,以及……碰撞的、令人作呕的暧昧声响。
够了。已经足够了。
这些声音,已经在我脑海中勾勒出了门内那不堪入目的画面。我不需要再看,那只会玷污我的眼睛。
但我必须看。我需要这最后的、无法辩驳的证据,来为我死去的爱情和婚姻,举行一场最残忍的葬礼。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记得,这栋楼的户型,客厅带一个宽敞的阳台,而阳台的推拉门,如果他们没有反锁(在急于亲热的情况下,他们很可能不会记得),或许……可以从外面……
我悄无声息地退开,沿着安全通道继续向上,来到了顶层天台。夜风更加凛冽,吹得我单薄的外套猎猎作响。我找到对应1202室位置的下水管,小心翼翼地攀附上去,冒着摔下去粉身碎骨的风险,一点一点地向下挪动。
终于,我悬停在了1202室阳台的外侧。
透过没有拉严的窗帘缝隙,客厅(准确说是毛坯房的客厅)里的景象,毫无遮挡地、血淋淋地呈现在我的眼前。
就在那片我们曾经一起站着、规划着哪里放沙发、哪里放电视的空地上,就在那片还残留着建筑灰尘的水泥地上——
张俪和许锦天,正紧紧相拥。
她穿着一条我从未见过的紧身吊带裙,裙摆凌乱地掀到部,后背几乎完全裸露在外。许锦天的手,正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走。他们激烈地纠缠着,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张俪的脸上,是我通过监控早已熟悉、却在此刻显得尤为刺眼的、那种全然沉浸于欲望的迷醉和放荡。
她甚至,在喘息间隙,用那种我从未听过的、带着炫耀和讨好的语气,对许锦天说:“……以后就把他的那些渔具扔了……这里,放你喜欢的游戏机,我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他的渔具”……“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我看着她在许锦天怀中扭动的身体,看着她对我们共同未来蓝图的轻易篡改和无情践踏,看着她在那片本应承载家庭温暖的毛坯房里,上演着最肮脏的背叛戏码……
心脏,在那一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然后猛地撕裂开来。剧烈的疼痛让我几乎窒息,眼前阵阵发黑。
我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直到尝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才勉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指甲早已深深掐入掌心的皮肉,但那点疼痛,与眼前这幕景象带来的毁灭性冲击相比,微不足道。
我像一尊凝固的雕像,悬在冰冷的夜风中,眼睁睁地看着,听着。将这一幕,这声音,这彻骨的背叛与耻辱,一刀一刀地,刻进了自己的骨髓里。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几分钟,或许是永恒。里面的动静似乎暂歇,两人相拥着低语。
我知道,我该离开了。
再待下去,我怕我会控制不住,从这十二楼的高处一跃而下,或者冲进去,与他们同归于尽。
但我不可以。为了旦旦,为了我尚未完成的……一切。
我凭借着最后一丝理智和惊人的毅力,重新沿着水管,一点一点,艰难地爬回了天台。双脚落地的那一刻,虚脱感和刺骨的寒意瞬间席卷了全身。我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背靠着粗糙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如同一条濒死的鱼。
夜空辽阔,星辰冷漠地闪烁着。
我抬起头,望着那无尽的黑夜,忽然很想放声大笑,笑这命运残忍的捉弄,笑我自己过往的愚蠢和天真。
新房。背叛。
这两个词像两把烧红的匕首,交叉着钉在了我的心上。
镜子的裂痕,终于延伸到了最后一块完好的区域,将那个名为“家”的幻象,彻底击得粉碎。
我坐在天台的寒风中,任由那冰冷的绝望和更加冰冷的恨意,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然后……凝固。
从这一刻起,李枫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是一个从婚姻废墟和背叛刑场上走下来的,只剩下复仇这一个目标的……幽灵。

维C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