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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9元的初遇

作者:焊条楼主

字数:156870字

2025-12-15 18:45:05 连载

简介

喜欢职场婚恋小说的你,有没有读过这本《699元的初遇》?作者“焊条楼主”以独特的文笔塑造了一个鲜活的程波程浩英形象。本书目前连载,赶快加入书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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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训的第八天,深夜十一点二十七分。

程波坐在酒店房间的书桌前,笔记本电脑屏幕泛着冷白的光,映着他疲惫的脸。报告已经修改了三遍,每个数据都核对过,每段分析都推敲过,但他还是无法集中精神。

窗外的雨从下午就开始下,到现在没有停歇的迹象。上海的雨和合肥不同,更绵密,更持久,像是要把整座城市浸泡在某种无法言说的情绪里。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天气预报推送:明日中雨,气温7-9℃。明天是培训的最后一天,下午五点,他将乘高铁返回合肥。

返回那个有林静的家,返回那个被称为“正常”的生活。

程波关闭电脑,走到窗前。雨滴打在玻璃上,蜿蜒而下,像一道道泪痕。二十七楼的高度,能看到黄浦江的轮廓在雨幕中若隐若现,游船的灯光在水面上拖出模糊的光带。

他想起了小英。

距离停车场那次偶遇已经过去三天。这三天里,他没有联系她,她也没有联系他。但那张名片还在他口袋里,背面手写的房间号已经被手指摩挲得有些模糊。

程波知道这不对。他应该像小英说的那样,忘了这次相遇,回到各自的生活轨道。但有些东西,越是压抑,就越是顽固地生长。

他想起培训第三天晚上,同事们去外滩一家酒吧聚会。大家都喝了不少,有人开始聊起婚姻和家庭。一个四十多岁的项目经理,结婚十五年,两个孩子,突然说:“有时候觉得,婚姻就像一栋老房子,住久了,哪里都熟,但也没了新鲜感。你不会轻易搬出去,但也找不到当初装修时的兴奋了。”

大家都笑了,带着理解的苦涩。程波没有笑,他想起自家那套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想起那些排列整齐的靠垫,想起冰箱里永远分类清楚的食物,想起那张两米宽的双人床上,他和林静之间仿佛永远存在的无形距离。

“程经理,你结婚几年了?”有人问。

“八年。”程波回答。

“哦,七年之痒过了啊。”同事开玩笑说,“不过说真的,程经理这样的好男人,嫂子一定很幸福。”

程波只是笑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幸福吗?他不知道。林静幸福吗?他也不知道。他们像两列并行的火车,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却永远隔着一段距离,无法真正交汇。

手机突然震动,打断了程波的思绪。他以为是林静,但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上海的。

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程波盯着那串数字看了几秒,然后接通。

“喂?”

电话那头只有雨声和细微的电流声,没有人说话。

“小英?”程波试探地问。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一个很轻的声音传来:“程先生…您睡了吗?”

是小英。她的声音比平时更轻,带着某种程波从未听过的颤抖。

“还没。你怎么了?”程波握紧手机,走到房间中央。

“没什么…就是…”小英顿了顿,“今天遇到一个客人,不太好应付。刚才下班,雨太大,打不到车,在公交站等了一会儿,突然觉得很…很累。”

她的声音里有一种脆弱,像绷得太久的弦,终于出现了裂痕。

“你现在在哪?”程波问。

“在宿舍楼下,雨棚底下。”小英的声音被雨声掩盖了一部分,“我没事,就是…想听听您的声音。抱歉,打扰您了。”

“别说傻话。”程波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三十五分,“宿舍离酒店远吗?”

“不远,走路二十分钟。”小英说,“但我没伞,雨太大了。”

程波几乎没有犹豫。“你在原地等我,我开车过来接你。”

“不用了程先生,真的不用…”

“等我。”程波挂断电话,抓起外套和车钥匙就往外走。

深夜的上海街道空旷了许多,但雨幕让能见度变得很低。程波开着租来的车,按照小英发来的定位缓慢行驶。雨刷器以最快的频率摆动,却还是难以完全清除挡风玻璃上的雨水。

他想起林静。如果她知道此刻他在做什么,会怎么想?失望?愤怒?还是早已预料到的平静?

程波不敢想下去。他只知道,此刻,在那个陌生的城市,有一个女孩在雨夜里等他,而他无法坐视不管。

远远地,程波看到了那个身影。小英站在一家便利店门口的雨棚下,穿着简单的白色羽绒服和牛仔裤,没有化妆,头发有些湿,贴在脸颊两侧。她手里提着一个小包,在昏黄的路灯下,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小,也更脆弱。

车停在她面前。小英愣了一下,然后认出了程波,快步走过来,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谢谢您,程先生。”她小声说,身上带着雨水的湿气和寒意。

“系好安全带。”程波调高了空调温度,“宿舍地址?”

小英报了一个路名。程波设置好导航,重新驶入雨幕。

车里很安静,只有雨声、引擎声和导航的提示音。小英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侧脸的轮廓在偶尔闪过的车灯下显得格外清晰。

“那个客人…对你做了什么?”程波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小英沉默了一会儿。“也没什么,就是手脚不干净,说话难听。”她苦笑,“其实习惯了,这行做久了,什么样的客人都见过。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特别难忍受。”

“因为累了?”

“也许吧。”小英转过头,看着程波,“程先生,您说人活着为什么这么累呢?”

这个问题太大,太沉重。程波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妈妈今天打电话了。”小英继续说,声音很轻,像在自言自语,“说我弟弟下学期要参加一个什么培训,又要交钱。我说好,我汇过去。挂掉电话后,我一个人在更衣室坐了十分钟,突然就想,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程波的心揪紧了。他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但所有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年没来合肥,如果一直在岳阳的服装店打工,现在会是什么样。”小英的声音越来越轻,“也许挣得少,但至少…至少活得干净。”

“你现在也不脏。”程波说,语气坚定。

小英转头看他,眼中有什么东西在闪烁。“程先生,您知道吗,您是第一个对我说这种话的客人。其他人都觉得,我们这种人,拿了钱,提供服务,就是…”

“你不是。”程波打断她,“你是小英,湖南岳阳人,有个上大学的弟弟,有生病的母亲,喜欢洞庭湖的黄昏,喝豆浆时会小口小口地喝。这些才是你。”

小英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无声地滑过脸颊。她没有擦,只是任由它们流淌。

车停在一栋老式居民楼下。楼房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外墙斑驳,窗户大多暗着,只有零星几盏灯还亮着。

“我到了。”小英说,但没有立即下车,“程先生,能再陪我坐一会儿吗?就一会儿。”

“好。”

雨还在下,敲打着车顶,发出细密而规律的声音。车厢里温暖而安静,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小世界。

“程先生,您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小英突然问。

“记得。”程波说,“合肥的秋天,我点了最贵的项目,你进来时,我还以为走错了地方。”

小英微微笑了,“那天我也很紧张。经理说来了个新客人,看起来像正经人,让我小心点。结果您一直很规矩,直到最后…”

她没有说下去,但程波知道她在说什么。那个改变一切的夜晚,那个让他体会到完全不同欢愉的夜晚。

“我后来想过很多次,如果那天我没点那个项目,或者你没选我,我们现在会是什么样。”程波说。

“可能永远不会认识。”小英轻声说,“您继续过着您的生活,我继续做着我的工作,像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相交。”

“但现在我们相交了。”程波看着她。

小英迎上他的目光,眼中还有未干的泪痕。“相交之后呢?程先生,相交之后还是要分开的。两条线一旦相交,就会越走越远。”

“不一定。”程波说,但他自己都知道这话多么无力。

小英摇摇头,“程先生,您知道我最怕什么吗?最怕自己开始依赖您。怕有一天,遇到难缠的客人,我会想‘要是程先生在就好了’;怕下雨打不到车时,我会想‘程先生会不会来接我’;怕接到妈妈要钱的电话时,我会想‘如果程先生在,是不是能帮我分担一点’。”

她深吸一口气,“但这些想法都是错的,都是不该有的。您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责任,我不该成为您的负担。”

“你不是负担。”程波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凉,还在微微颤抖。

小英没有抽回手,只是低下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程先生,您太温暖了,温暖到让我忘了这个世界有多冷。但雨总会停,天总会亮,我也总要回到现实。”

程波不知道说什么。他只是握紧她的手,仿佛这样就能传递一些温暖,一些力量。

“程先生,明天您就要走了吧?”小英问。

“下午五点的车。”

“那…我们可能不会再见了。”小英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这样也好。您回合肥,和太太好好过日子。我呢,继续在上海工作,攒钱,等弟弟毕业了,也许就能回家了。”

她说得轻松,但程波听出了其中的苦涩。

“小英,”程波说,“如果…如果我说我不想就这样结束呢?”

小英的眼睛瞪大了。“程先生,您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程波诚实地说,“我不知道我想怎么样,但我知道我不想就这样再也见不到你。”

“那您想怎么样?”小英的声音颤抖,“您能离婚吗?能娶我吗?能带我离开这里吗?”

一连串的问题像重锤砸在程波心上。他无法回答,因为他知道答案是否定的。

“看,您也不能。”小英苦笑,“所以我们只能到这里了,程先生。今晚您来接我,我很感动,真的。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她抽回手,打开车门。冰冷的雨水立刻涌了进来。

“小英…”程波叫住她。

小英站在雨中,回头看他。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脸颊,让她看起来格外脆弱,却也格外坚定。

“程先生,答应我一件事。”她说,“回合肥后,把我们的聊天记录都删了,把我的联系方式都删了,忘了我。就当…就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程波看着她,说不出话。

“我走了。您路上小心。”小英关上车门,快步跑向楼道。

程波坐在车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的楼道口。雨还在下,越下越大,仿佛要将整座城市淹没。

他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车里坐了很久。雨刷器有节奏地摆动,车窗外的世界模糊又清晰。

手机震动,是小英发来的消息:“程先生,谢谢您今晚来接我。这是我这些年来,第一次在下雨天,有人来接我。我会永远记得。晚安。”

程波盯着那行字,眼眶发热。他想回复,想说“我也谢谢你”,想说“保重”,想说很多很多,但最终,他只是关掉了手机。

启动汽车,缓缓驶离。后视镜里,那栋老旧的居民楼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雨幕中。

回酒店的路上,程波想了很多。想林静,想小英,想自己三十六岁的人生。他想,也许小英说得对,有些相遇注定只能是短暂的相交,然后越走越远。

但他也知道,有些记忆,有些感觉,一旦产生,就再也无法抹去。就像今晚的雨,上海的雨,会一直下在他的记忆里,提醒他曾经有过这样一个夜晚,有过这样一个女孩,在雨中等待,在雨中流泪,在雨中告别。

回到酒店房间时,已经凌晨一点。程波脱下湿透的外套,走到窗前。雨似乎小了些,但还在下。黄浦江上的灯光在雨幕中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光斑,像遥远的、无法触及的梦境。

他打开行李箱,拿出那个信封,翻到最新一页,开始写字:

“上海第八夜,雨。我去接了她,她哭了,说我是第一个在下雨天接她的人。她说我们该结束了,我无法反驳。也许她说得对,也许我们真的只能到这里了。但为什么心这么痛?为什么明明知道不该,却还是放不下?”

写到这里,程波停下了笔。他看着窗外的上海夜景,这座他即将离开的城市,这座留下了太多复杂情绪的城市。

他想,人生大概就是这样吧。总是在对与错之间徘徊,在责任与欲望之间挣扎,在现实与梦想之间摇摆。没有人能给出标准答案,每个人都在黑暗中摸索,试图找到属于自己的路。

程波收起纸笔,关掉灯,躺在床上。雨声依旧,像一首无休无止的挽歌。

明天,他将离开上海,回到合肥,回到那个被称为“家”的地方,回到那个他必须面对的生活。

至于今晚,今晚的雨,今晚的相遇,今晚的对话,就让它留在上海吧。像一颗投入黄浦江的石子,激起几圈涟漪,然后沉入水底,成为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

窗外的雨,还在下。

仿佛永远不会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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