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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五年:风雪东北家

作者:基斯卡岛的曾国藩

字数:374317字

2025-12-19 18:14:32 连载

简介

精选一篇都市种田小说《重生七五年:风雪东北家》送给各位书友,在网上的热度非常高,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有林晚舟林晚晴,无错版非常值得期待。小说作者是基斯卡岛的曾国藩,这个大大更新速度还不错,重生七五年:风雪东北家目前已写374317字,小说状态连载,喜欢都市种田小说的书虫们快入啦~

重生七五年:风雪东北家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晨雾彻底散去,阳光穿过巷口那棵百年老槐树虬结的枝桠,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投下斑驳跳跃的光斑。林晚舟站在自家那扇掉了漆、露出灰白木质的木板门前,静静看着林家四人狼狈远去的背影——奶奶几乎是被林建国和大伯母架着走的,那双裹过的小脚踉跄着,灰布鞋在石板上拖出凌乱的痕迹;林耀东则时不时回头,眼里的怨毒几乎要凝成实质,却在触及林晚舟平静目光时仓皇避开。

看热闹的邻居们像潮水般渐渐散去,低语声却像秋日的落叶,在巷子里窸窣盘旋。

“造孽啊……”住在巷尾的李婶挎着菜篮子,摇着头,声音压得低低的,“建国那两口子,心也太黑了。三百多块抚恤金,加上晚舟他爹攒了半辈子的血汗钱,还有那份工作的卖断钱……统共七百六十块啊!两个孩子往后半辈子的倚仗,他们也下得去手抢!”

“谁说不是呢,”斜对门的王大爷背着手,花白的眉毛拧在一起,“舟子那孩子,刚才那番话说得……句句都在理上,字字都砸在人心坎里。你看看他掏火车票那架势,稳当得很,哪儿像个十七岁的娃?”

几个半大孩子踮着脚朝这边张望,被自家大人一把拽住胳膊:“看什么看!回家写作业去!”孩子们被拉扯着往回走,眼睛却还黏在林家门口。

巷子重归安静,只剩下老槐树上麻雀叽喳的叫声。王刚凑过来,手里提着的油纸包渗出些许油渍,卤猪头肉混合着芝麻火烧的香气,在清冽的晨风里固执地弥漫开来。“舟子,真行啊你!”小胖子压低声音,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刚才那场面,好家伙,跟唱大戏似的!换我早吓得腿肚子转筋了。”

林晚舟接过还温热的油纸包,笑了笑,笑意却没抵达眼底。慌乱?前世在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他咳着血蜷缩在北大荒的地窝子里时,就明白了一个道理——眼泪和慌乱,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握紧手里的,护住身边的,才是活下去的唯一法则。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门轴发出干涩的摩擦声。屋里光线昏沉,仅有的两扇小窗户糊着发黄的报纸,阳光费力地穿透进来,在凹凸不平的泥土地上切出几块模糊的光斑。

晚晴已经醒了,正坐在炕沿上。她身上那件用父亲旧工作服改的蓝布棉袄显得空荡荡的,袖口短了一截,露出细瘦的手腕。两只小手紧紧攥着打了补丁的被角,指节泛白。听见门响,她立刻抬头看过来,一双眼睛在昏暗里显得格外大,瞳孔深处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惊惶——显然,刚才门外那场闹剧,她都一字不漏地听见了。

“哥……”她声音小小的,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像只受惊的幼兽。

“没事了。”林晚舟走过去,把油纸包放在炕桌边缘——那桌子是用废旧木箱改的,桌面坑洼不平。他伸手,揉了揉妹妹枯黄细软的头发,触感有些扎手,是营养不良的表现。“饿了吧?哥买了猪头肉和刚出炉的火烧,还热乎着。”

油纸包被小心打开,卤肉的酱色油光在昏暗中格外诱人,肥瘦相间的肉片纹理分明;火烧烤得焦黄,表面撒着密密的芝麻,散发出纯粹的小麦香气。这浓郁的荤腥味瞬间驱散了屋里的阴湿霉气。晚晴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喉咙轻轻滚动,目光却先落在哥哥脸上:“哥,你吃了吗?”

“吃过了。”林晚舟心里某个酸涩的角落被轻轻触动。他拿起一个火烧,沿着边缘小心掰开——刚出炉的火烧内里松软,冒着热气。他夹上几片油亮的猪头肉,肥肉透明,瘦肉深褐,酱汁浸润了面饼,这才塞到妹妹手里,“快吃,凉了腻口。”

兄妹俩并排坐在硬邦邦的炕沿上,就着窗棂透进来的、漂浮着微尘的光柱,安静地吃着这顿或许是离家前最后的、像样的早餐。晚晴吃得很慢,很珍惜,小口小口地咬着,连掉在掌心的一粒芝麻都用指尖拈起,放进嘴里。卤肉的咸香和面饼的麦香在口中交融,她眯了眯眼,这是许久未曾有过的饱足感。

林晚舟看着她因咀嚼而微微鼓起的、仍带着稚气的脸颊,看着她小心翼翼捧着食物的模样,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前世,妹妹直到投河前,都没能好好吃过几顿这样的饭。他挪开目光,看向墙角那两个鼓鼓囊囊的帆布行李袋,心底的誓言如铁水般重新浇筑——这一世,定要让她吃饱穿暖,平安顺遂。

吃完饭,他用旧报纸擦净手上的油渍,开始最后的、也是最细致的清点。两个军绿色帆布行李袋厚重而结实,是王刚父亲当年退伍带回来的。他打开其中一个,袋口散发出樟脑丸和干净棉布混合的气味。

最底层,是两床捆扎得极其紧实的厚棉被,用的都是新弹的棉花,被面是耐磨的深蓝色劳动布,绳子勒进被褥,打成死结。上面,是叠放整齐的四套加厚劳动布衣裤,袖口和膝盖处都细心地打了加固的补丁;六双厚棉袜卷成团,塞在缝隙;两副露出五指的手工棉手套,掌心部位缝上了防滑的粗布。侧边口袋,冻疮膏铝皮冰凉,消炎药片的小玻璃瓶用棉花裹着,还有一卷未拆封的洁白纱布和一小瓶紫药水。

另一个袋子则沉甸甸的。底层是二十包用油纸严密包裹的压缩饼干,硬得像砖头;五斤水果硬糖装在铁皮盒里,晃动能听见沙沙声响;一小布袋粗盐,用麻绳扎紧。上面,是今天刚买的十几个茶叶蛋和剩下的火烧,也用油纸另外包好。所有物品的摆放都考虑了重量分布和取用顺序,一丝不乱。

“我们的厚棉衣棉裤,就穿在身上,路上绝不能脱。”林晚舟对妹妹说,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火车往北走,越走越冷。到了北大荒,冬天吐口唾沫都能冻成冰。这些衣服,就是咱们的盔甲。”

晚晴认真点头,小手摸了摸身上浆洗得发硬、却厚实的棉袄。她又摸了摸炕上那套准备带走的加厚衣裤,布料粗粝,但摸上去就知道暖和。

林晚舟从贴身的里衣口袋,掏出一个用旧手帕层层包裹的小布包。布包边缘已经磨损发毛。他仔细揭开,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剩下的钱和粮票。十元大团结六张,五元、两元、一元面额的纸币按大小摞好,还有一小叠毛票和硬币。全国通用粮票三十七斤半,省级粮票二十斤,分开放置。所有钱票加起来,是他出发前最后的资本——七百六十元巨款,在置办行装、邮寄包裹、购买车票和这几日的必要开销后,还剩下六百一十元三角七分,以及这些宝贵的粮票。

他仔细清点两遍,确认无误,才用布帕重新包好,贴身塞回最里层口袋。隔着单薄的衣衫,能感觉到那叠纸币坚硬的边缘。这是父亲用命换来的,是卖断未来工作机会换来的,是他和妹妹未来数年安身立命的根本。

他最后环顾这个生活了十七年的家。泛黄起卷的报纸墙上,父亲那张“红星机械厂先进生产者林建国”的奖状依旧鲜红夺目,毛笔字遒劲有力;掉了瓷的搪瓷杯静静立在木箱上,杯口那道童年磕碰出的凹痕依旧刺眼;房梁上,还有父亲亲手钉上去的、用来挂腊肉的铁钩,如今空荡荡的,蒙着厚厚的灰。

这里有父亲爽朗的笑声,有母亲温柔的叮咛,有一家四口围着小煤炉吃饭的温暖。也有父亲去世后无边的黑暗,有寄人篱下时冰冷的灶台,有前世无数个被悔恨啃噬的夜晚。

“咔嗒。”

老旧的铁锁扣合,发出沉闷而决绝的声响。他没有回头,将钥匙拔下,握在掌心片刻,然后用力掷向院子角落的杂草丛。一道微弱的金属反光划过,钥匙消失不见。

转身,牵起妹妹微凉的小手。那只手瘦骨嶙峋,但此刻紧紧回握着他。

巷子口,王刚已经借来一辆木板车。车轮是废旧的轴承改造的,转动时发出有节奏的“嘎吱”声。两个沉重的行李袋被搬上车,帆布摩擦着粗糙的木板。晚晴被哥哥抱上车,坐在行李袋之间的空隙里,小手紧紧抓住捆扎行李的麻绳。

王刚在前头拉起车绳,粗糙的麻绳勒进他肉乎乎的肩膀。林晚舟在车尾用力推。板车吱吱呀呀,碾过被岁月磨光的青石板路,朝着几里外的公共汽车站缓缓行进。车轮每压过一块石板,就发出轻微的颠簸和闷响。

路上偶遇熟人。挎着菜篮子的张奶奶从胡同拐出来,篮子里是蔫了的青菜和几个土豆。看见板车上的兄妹,老太太停下脚步,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她颤巍巍地从篮子最底下,摸出两个还带着余温的煮鸡蛋,鸡蛋壳上染着淡淡的青灰。她不由分说,把鸡蛋塞到晚晴手里:“拿着,孩子,路上垫垫……到了那边,荒天野地的,照顾好自己。”她的手很粗糙,碰触时带着老人特有的微凉和暖意。

晚晴握着光滑微温的鸡蛋,小声说:“谢谢张奶奶。”

刚下夜班的李叔迎面走来,一身灰蓝色的工装沾满洗不掉的油污和铁锈,眼眶深陷,满脸疲惫。看见他们,他愣了下,习惯性地去摸皱巴巴的烟盒,抽出一根“经济”牌香烟,递向林晚舟。林晚舟摆摆手。李叔把烟别在自己耳朵上,金属的眼镜腿在晨光里闪了一下。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伸出沾着油渍的大手,重重拍了拍林晚舟单薄的肩膀,喉结滚动了几下:“到了地儿……安顿下来,记得写信。有啥难处……也写信。”说完,不等回应,便低着头,匆匆走了过去,背影有些佝偻。

公共汽车站早已人声鼎沸。灰扑扑的广场上挤满了人,大多是肩扛手提、面色茫然或悲戚的知青,以及送行的父母亲人,哭喊声、叮嘱声、喇叭广播声混作一团。空气里弥漫着汗味、尘土味、劣质烟草味,还有浓浓的离愁别绪。

板车再也无法向前。王刚帮忙把沉重的行李卸下来。两个帆布袋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就送到这儿吧。”林晚舟对喘着粗气的王刚说,声音平静,“这几天,多亏你了。”

王刚眼圈一下子红了,他猛地抬手,用袖子狠狠擦了下眼睛,然后用力捶了林晚舟肩膀一拳,瓮声瓮气:“少来这套!咱们谁跟谁!到了那边,安顿下来立马写信!地址我记死了!缺啥少啥,你言语一声,哥们儿……哥们儿总能想点办法!”他说得有些磕巴,却无比认真。

两个少年在嘈杂的人潮中,用力拥抱了一下。王刚的胳膊很有力,勒得林晚舟肋骨发疼。分开后,王刚又蹲下身,平视着晚晴,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晴丫头,别怕。听你哥的话,你哥……厉害着呢。”他顿了顿,又从自己裤兜里掏出一把花花绿绿的水果糖,不由分说塞到晚晴的小包袱里,“拿着,路上吃。”

晚晴抱着包袱,重重地点头:“嗯!”

排队的长龙缓慢蠕动。验票,上车。破旧的公共汽车像一头不堪重负的老牛,喷吐着浓黑的尾气,车厢里挤得水泄不通,混合着各种体味和行李的怪味。林晚舟护着妹妹,用肩膀和行李袋艰难地顶开一个角落,让晚晴靠窗坐下,沉重的行李塞在脚下,占住仅有的空间。

引擎嘶吼,车身剧烈抖动几下,终于缓缓驶离站台。黑烟向后飘散,模糊了送行人群挥动的手臂和模糊的面容。

晚晴跪在座椅上,整张小脸贴在冰冷的玻璃窗上,呵出的气息在玻璃上凝成一小团白雾。她睁大眼睛,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象——熟悉的灰砖瓦房、墙上斑驳的标语、光秃秃的梧桐树枝桠、骑着自行车匆匆掠过的人影、国营副食店褪色的招牌……一切都像是浸在昏黄的旧照片里,飞速远离。

林晚舟也静静地看着。这座城市,是他出生、成长、痛苦、死亡又归来的地方。街角那家新华书店,父亲曾在那里给他买过第一本《十万个为什么》;那条穿过厂区的铁轨,他曾和小伙伴沿着它奔跑,捡拾煤核;远处机械厂高耸的烟囱,此刻正吐着灰白的烟,那是父亲工作了一辈子的地方……

他知道,这一去,便是真正的山高水远。归期渺茫,再回来时,恐怕早已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但心底深处,却没有丝毫的彷徨或恐惧,只有一片冰封湖面般的冷彻与平静。前路再苦,苦不过前世的绝望;北疆再寒,寒不过亲人捅来的刀。北大荒的风雪和劳作,他早已领教过。这一世,他带着淬过火的眼睛,带着必须誓死守护的人,带着怀中这六百多元“巨款”和全副武装的行囊,再去闯那条风雪路。

汽车颠簸着驶出城区,柏油路变成了坑洼的砂石路,尘土从车窗缝隙钻进来。视野陡然开阔,一望无际的田野裸露着冬末春初的黄褐色泥土,远处的山峦呈现出沉默的黛青色,天空是高而远的灰蓝。

晚晴看累了,缩回身子,靠在哥哥并不宽阔的肩膀上。她的小手摸索着,轻轻拉住了哥哥洗得发白的衣角。林晚舟低下头,看见妹妹仰起的小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映着窗外流动的、模糊的光与影,也映着全然的、毫不保留的依赖。

他伸出手,将妹妹冰凉的小手完全包裹在自己温热、略显粗糙的掌心里。

“不怕,”他低声说,声音穿过车厢的嘈杂,沉稳地落在妹妹耳畔,“有哥在。”

公共汽车猛地拐过一个急弯,车上的人随着惯性摇晃。前方,火车站那栋高大的苏式建筑,如同灰色的巨兽,赫然出现在地平线上。棱角分明的轮廓,巨大的拱形玻璃窗反射着冷白的天光,高耸的钟楼指针静止。站前广场上,黑压压的人群如同蚁群,缓慢蠕动。更远处,是交错延伸、闪着寒光的铁轨,像无数道冰冷的命运刻痕,笔直地刺向北方茫茫的、未知的旷野。

汽笛声隐约传来,悠长而苍凉,撕破了初春下午凝滞的空气。

命运的列车,已经拉响了启程的汽笛,即将载着无数被时代洪流裹挟的年轻生命,驶向那片遥远、荒芜、又充满不确定的黑土地。

而这一次,他林晚舟,不再是那个懵懂、怯懦、只能被动承受的十七岁少年。

他是从地狱爬回来的复仇者,是手握记忆与资本、心怀孤勇与冷火的猎人。

北大荒,我来了。

这一次,我要改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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