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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17章 赔率暴跌那晚,我还在练倒挂

夜风如刀,割过质子府斑驳的院墙。

萧辰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唇角还残留着一抹未擦净的血丝。

柳婆子守在床前,手里攥着半块冷帕子,眼圈发红:“三殿下,您这是何苦啊……赢了便赢了,何必拼到咳血?这身子骨,经得起几回折腾?”

无人回应。

只有窗外一缕月光斜照进来,落在墙角那根乌木拐杖上,影子拉得老长,像一根钉入地面的铁桩。

府中上下皆以为他油尽灯枯,连刘全都松了口气,匆匆向二皇子府递了密报:“萧辰已倒,短期内不足为患。”可就在子时三更,万籁俱寂之际,那扇紧闭的房门,悄然开了一条缝。

一道瘦削的身影,无声滑出。

他没有拄拐,右腿微曲,落地极轻,仿佛怕惊醒沉睡的鬼魂。

院中杂草丛生,角落堆着破筐旧瓮,正是最适合藏身练功之地。

他蹲下身,从床底拖出一只蒙尘的旧鞠——那是他来燕国后唯一保留的物件,皮面皲裂,内填棉絮早已板结,踢起来沉闷无声。

他用粗布层层裹住鞠球,又在靴底垫了软麻,动作细致得近乎偏执。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

【神级模仿·倒挂残月】——推演启动。

脑海之中,无数画面飞速流转:那一跃腾空的瞬间,腰腹如何发力,颈部肌肉何时绷紧,头槌击球的角度、力度、旋转轴心……系统将动作拆解为四段,每一帧都在虚空中反复回放、修正、优化。

“滑步加速——单脚蹬地——腾空拧腰——甩头击球。”

他在心中默念口诀,身体却未动分毫,只任意识在空中一次次腾跃、翻转、撞击。

良久,他睁眼,眸光如电。

助跑!起跳!拧身!

右脚猛蹬地面,身形拔地而起,空中一个拧转,头槌狠狠砸向布裹鞠球——

“砰!”

一声闷响撞在院墙,鞠球反弹,轨迹竟与三日前赛场上的“倒挂残月”如出一辙!

但他落地时却一个踉跄,顺势滚翻,假装跌倒,额头磕在青石板上,渗出血丝。

他不动声色抹去,喘息粗重,仿佛真因虚弱而失衡。

巡夜家丁提着灯笼走过外墙,低声嘟囔:“听见动静……莫不是野猫?”脚步渐远。

萧辰缓缓爬起,抹去嘴角血痕,眼神却亮得吓人。

“还不够。”他低语,“空中转身迟了0.3息,腰力分配仍有冗余……再练。”

他再度拾球,重复动作。

一次,十次,三十次……

右腿旧伤隐隐作痛,那是幼时被宫人推下台阶落下的病根,每逢阴雨便如针扎。

此刻更是火辣辣地烧起来,可他咬牙撑住,不肯停下。

赵元朗跪的是羞辱,而他要的,是让整个大燕朝堂,为他曾受的每一口冷饭、每一声嘲讽、每一次推搡,统统跪下!

院外忽有窸窣声。

陈九蹲在影壁后,手心全是冷汗。

他是李掌礼派来“探病”的,本只想走个过场,可当他看见萧辰腾空那一瞬,整个人如遭雷击。

那不是练球。

那是雕琢神迹。

他在街头踢了二十年野鞠,从坊间混混踢到内院替补,见过无数天才,可没人像萧辰这样——每一次起跳都像在雕刻时间,每一记头槌都精准得如同量尺所绘。

“他不是在模仿贺兰明……”陈九瞳孔剧烈收缩,“他是在……超越。”

更可怕的是,萧辰明明咳血倒地,被全府认定病入膏肓,可此刻却能在月下连跳三十七次“倒挂残月”,哪怕每次只用三成力,也足以让九品球员当场吐血。

这哪是病秧子?

这是披着残躯的疯魔!

陈九悄悄退走,脚步虚浮,仿佛刚从地狱边缘爬回人间。

同一时刻,龙鞠坊内灯火通明。

贾博古亲自执笔,在新挂出的龙旗盘口上写下猩红大字:“萧辰——三赔一!”

人群疯抢,铜钱如雨点般砸进彩箱。

有人狂笑,有人咒骂,更有赌徒当场抵押宅地。

“瘸子赢了二皇子,下一场岂不是要挑落超品国脚?”

“三赔一?我看明早就得改成一赔二!”

贾博古站在高台,望着汹涌人潮,忽然冷笑:“疯子?呵……我看你们才是真疯了。”

他低头抚过账本,指尖微微发颤:“可这疯子……偏偏赢了。”

三更将尽,萧辰终于收功。

他靠坐在墙根,喘息如风箱,右腿痉挛不止,冷汗浸透里衣。

他抬头望月,嘴角却扬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倒挂残月”已可稳定复现,且经系统优化后,空中滞留时间延长0.5息,头槌力量提升四成——这意味着,下次比赛,他能等守门员起跳至最高点时再攻其下角。

杀招,即将出鞘。

他缓缓爬起,捡起拐杖,拖着疲惫身躯回房。

推门刹那,忽觉背后寒意一闪。

他顿住脚步,眼角余光扫过院中老槐——树影微动,似有衣角掠过。

“有人来过。”他心中冷笑,却不点破。

刘全要查他,贾博古要赌他,陈九开始敬他,而贺兰明……想亲手击败他。

很好。

他不怕被盯,只怕无人关注。

因为唯有万众瞩目之下,那根拐杖,才能敲碎所有高高在上的王座。

他躺回床榻,将旧鞠藏入床底,咳出一口浊血,闭目低语:

“母亲……儿子还没赢够。”

月光洒落,照见他袖中半卷泛黄纸页——那是昨夜从宫市淘来的《太常寺少年龙鞠录》残篇,边角写着一行小字:

“入营者,免杂役,赐官籍。”

他指尖轻抚那行字,久久未动。

三日后,晨雾未散,质子府外马蹄轻响。

李掌礼踏着湿漉漉的青石板而来,一身旧青袍洗得发白,腰间却仍悬着一枚褪色的国脚令牌。

他未带随从,只提一只檀木匣,径直穿过偏门,直入萧辰所居小院。

院中杂草被踩出一道新痕,井台边湿迹未干——昨夜推演至五更,萧辰以水代球,反复模拟空中变向。

此刻他倚在门框旁,脸色苍白如纸,手中拄着那根乌木拐杖,唇角还残留着一抹干涸的血渍。

“三殿下。”李掌礼声音低沉,不带情绪,将檀木匣轻轻放在石桌上,“这是《太常寺少年龙鞠录》全本。”

萧辰微微一怔。

那正是他三日前在宫市苦寻不得的残卷补全。

纸页泛黄,墨香犹存,封底盖着一枚朱红官印:太常寺遴选司·龙鞠入营凭证。

“你若愿入营,”李掌礼盯着他,“可免质子杂役身份,享八品供奉待遇,随队受训,三年结业,便可授官籍、赐勋阶。”

四周寂静。连墙头晒太阳的野猫都竖起了耳朵。

这是多少街头少年梦寐以求的通天之路。

入营者,脱贱籍,列编制,一步跨进大燕龙鞠正统体系。

多少九品球员拼尽一生,也不过求个“挂名太常”。

可萧辰只是低头,喉头一动,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暗红血丝。

“我……怕撑不到结业。”他喘息着,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清。

李掌礼沉默良久,忽然上前一步,目光如刀:“我教球三十年,见过千人踢球——有人狂放如风,有人诡谲如鬼,可像你这般……动作越完美,越像在藏的,唯你一人。”

萧辰指尖微颤。

“你在场上每一脚传球,都精准得不像病弱之人;你每一次跳跃,发力顺序毫无破绽,甚至……比贺兰明更合理。”李掌礼冷冷道,“可你偏要摔、要咳、要在人前跛行。你以为你在骗我?你在骗所有人。”

风拂过枯井,卷起几片落叶。

“真正的高手,不是让人看不懂。”李掌礼转身欲走,留下最后一句,如钟鸣鼓响,“是让人看懂了,也学不会。”

门扉轻合,檀木匣留在桌上,像一道命运的请柬。

萧辰久久伫立,直到日影西斜。

当夜,残月如钩。

他坐在井沿,双目紧闭,心神沉入脑海深处。系统界面悄然浮现:

【累计实战融合技使用×10】

【条件满足】

【解锁新功能:极限动作预载】

可在意识中预存三套高难动作模板,调用时自动激活最优发力路径,反应速度提升60%,失误率趋近于零。

萧辰嘴角微扬。

倒挂残月、回旋剪刀、燕返流星——三道杀招,自此可随时引爆。

“藏?”他睁眼望月,眸光似刃,“我只是还没掀开盖子。”

而此刻,龙鞠坊内烛火通明。

贾博古立于高台,手持狼毫笔,在新绘的“未来封神榜”上,缓缓写下一行墨字:

萧辰 —— 初入九品,三日跃榜!

笔锋未干,已有数十注押下,金银堆满彩箱。

赌徒们红着眼争相传诵:“瘸子要封神!”

贾博古凝视榜单,忽然低笑:“风起于青萍之末……这次,怕是要掀了整个燕京的天。”

他收笔入鞘,却不知,暗巷尽头,两道黑影正悄然低语——

“消息放出去了吗?”

“放了。赵元朗说了,要让全城都知道,那萧辰……是靠药力撑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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