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白月光死后我有了系统》是一本让人欲罢不能的古风世情小说,作者“爱吃南瓜汤的紫宫主”以其细腻的笔触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带来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本书的主角是盛夏萧承远,一个充满个性和魅力的角色。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176750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白月光死后我有了系统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暮春时节的晨光,透过精雕细琢的支摘窗棂,在铺着富贵牡丹地毯的室内投下细碎的光斑。
忠勇侯府的庭院内,粉白蔷薇正值盛放,层层叠叠的花瓣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与檐下悬挂的朱红宫灯相互映衬,暖意融融中透出世家大族的底蕴与今日非同寻常的喜庆。
卯时正,府中已是一片井然有序的忙碌。身着淡青比甲的小丫鬟们手捧鎏金铜盆、叠放整齐的崭新罗裙,步履轻快地穿梭于九曲回廊之间;几位有头脸的管事婆子压着声音,指挥着粗使下人进行最后的洒扫,厅堂内的紫檀木家具被擦拭得光可鉴人,多宝格上陈设的古玩玉器熠熠生辉,嵌螺钿的黑漆案几上,早已摆好了官窑瓷碟盛放的时新瓜果与精巧茶点,以及袅袅升起清烟的博山炉。
闺房内,盛念念端坐在黄花梨木梳妆台前,菱花镜中映出一张渐脱稚气的清丽面容。
母亲柳氏立于身后,手持象牙梳,动作轻柔地为她梳理那一头如墨瀑般的青丝。发丝在柳氏灵巧的手指间穿梭,很快被挽成一个端庄又不失俏丽的凌云髻。
柳氏从锦盒中取出一支赤金点翠步摇,小心翼翼地簪入发间,垂下的珍珠流苏随着盛念念细微的呼吸轻轻摇曳,流光溢彩,更衬得她眉眼如画,肌肤胜雪。
“念念,今日及笄,便是大姑娘了。”
柳氏端详着镜中女儿愈发精致的容颜,眼中满是欣慰与慈爱,只是那握着梳子的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谁能想到,如今这般灵秀通透、举止得体的姑娘,就在前几年,还是个整日浑浑噩噩、连至亲都辨认不清的痴儿。
那段灰暗的岁月,如同梦魇,至今想起仍让她心有余悸。
正当柳氏心绪翻涌之际,门外传来贴身大丫鬟略显急促又难掩喜悦的通传:“夫人,小姐,宫里来人了!是贵妃娘娘和六公主殿下身边的掌事公公,前来颁赐贺礼!”
柳氏精神一振,连忙敛去眼底的复杂情绪,轻轻拉起盛念念的手:“快,随母亲去迎恩。”
母女二人行至前厅,宫中来的内侍已然肃立等候。为首的老太监面白无须,声音尖细却透着恭敬,高声唱喏:“贵妃娘娘赏,忠勇侯府嫡女盛氏念念及笄之喜——赤金镶红宝石项圈一围,苏绣百鸟朝凤屏风一架!六公主殿下赏——羊脂白玉镯一对,云纹锦缎十匹!愿永宁侯府嫡女盛氏,及笄喜乐,福寿绵长!”
锦盒次第打开,刹那间珠光宝气盈满一室。那项圈上的红宝石色泽纯正,璀璨夺目;苏绣屏风上的百鸟朝凤图栩栩如生,针脚细密,堪称绝品;羊脂玉镯温润无瑕,云纹锦缎流光溢彩。
盛念念依着母亲的示意,规规矩矩地敛衽行礼,声音清越:“臣女谢贵妃娘娘、六公主殿下恩赏。”盛贵妃这个姑母在深宫之中,竟还能如此记挂着她这个不甚出挑的侄女;六公主与她也不过数面之缘,竟也送上这般厚重的贺礼,这份体面,在京中贵女圈中甚是难得。
恭敬地送走宫中来使,厅内恢复安静,柳氏看着满堂的赏赐,却轻轻叹了口气,拉着盛念念的手回到内间:“原本你父亲与我商议,要借你及笄之日,好好热闹一番,连城南那个一票难求的‘庆喜班’都早早订下了,想着多请些亲友故旧来,也让你多认识些人……”
她语气顿了顿,染上一丝难以掩饰的无奈与心疼,“只是,你前些年身子不争气,那般境况……也没什么机会结交知心的手帕交。咱们盛家,你祖母去得早,几房亲戚又住得远,往来稀疏。如今府里,除了还在北疆戍边的大哥,就只剩你父亲、你二哥,还有我。终究是……冷清了些。”
盛念念安静地听着,长睫微垂,目光落在自己袖口那精致的缠枝莲纹刺绣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
母亲口中的“那般境况”,她记忆犹新,那是一种被困在混沌迷雾中的无力感,周遭人声嘈杂,她却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琉璃,看不真切,也听不明白,连二哥千方百计逗她开心,她也只能回以懵懂的傻笑。
那样的她,旁人避之唯恐不及,又有谁愿意真心结交?如今神智虽已清明,可过往数年留下的空白与人情上的疏离,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填补。
“好在还有元辛那孩子。”柳氏话锋一转,脸上重新漾起笑意,拍了拍女儿的手背,“你们是自幼定下的姻缘。冯家是书香世家,最重礼数。如今你及笄了,往后两家走动也可更勤些,你们年轻人,正该多相处相处。”
听到“冯元辛”三个字,盛念念心头掠过一丝极淡的复杂情绪。冯世子,国公府嫡长孙,京中闻名遐迩的温润君子,风评极佳。与他们忠勇侯府这等靠军功起家、权势虽显却底蕴稍逊的新贵不同,冯家是真正的百年清流世家,门生故旧遍布朝野,关系盘根错节,其影响力深远绵长。
午时,宴设正厅。冯元辛准时赴宴,他身着一袭月白云纹杭绸直裰,腰束玉带,身姿挺拔如修竹。
进门后,他先向主位上的盛永州侯爷与柳氏行了一个标准而又不失亲切的晚辈礼,姿态优雅从容。
随后,他转向盛念念,唇边含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温煦笑意,递上一个紫檀木雕花长盒:“念念妹妹,及笄之喜,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盒盖开启,一支通体无瑕的白玉簪静卧其中,簪头精心雕琢成盛放的白梅形态,花瓣薄如蝉翼,脉络清晰可见,玉质温润细腻,光泽内蕴,一望便知绝非俗物。
盛念念依礼道谢,伸手接过时,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他递来的手,只觉一股微凉之意透过皮肤传来。
宴席间,盛侯爷见佳婿如玉,女儿明丽,心中畅快,不免多饮了几杯,拉着冯元辛与次子盛蔚推杯换盏。柳氏则不住地给盛念念布菜,柔声细语地叮嘱她多用些。
盛蔚性子豪爽,已有几分酒意,见状笑着打趣:“元辛兄,如今念念也已及笄,是个大姑娘了,你和我这妹妹的婚事,是不是也该提上日程了?我可都等着喝这杯喜酒呢!”
冯元辛闻言,唇边笑意加深,目光转向盛念念,更是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蔚兄说笑了。一切但凭伯父、伯母做主。当然……也要听念念的意思。”他语速不急不缓,态度谦和无比。
盛念念却只是垂下眼帘,专注地看着自己面前那只雨过天青色的瓷碟,并未接话。
退婚的念头,在她心中盘桓已久。冯元辛是京中有名的“热心肠”,对哪位贵女都彬彬有礼、体贴周到,红颜知己不知凡几。这般看似温润实则“中央空调”的做派,让她心底始终存着一份疑虑和不安,无法全然信任,更遑论托付终身。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盛侯爷与盛蔚都已带了明显的醉意。柳氏见状,悄悄递了个眼色给盛蔚,随即起身,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老爷怕是醉了,蔚儿,你扶父亲回房歇息片刻。元辛,念念,你们年轻人不必拘束,多在园子里走走,说说话。”
盛蔚心领神会,应了一声,便架起醉眼朦胧、还在嘟囔着“再饮一杯”的盛鸿远,离开了正厅。
转眼间,原本热闹的厅堂安静下来,只剩下盛念念与冯元辛二人。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气与窗外飘来的蔷薇甜香,静谧之中,竟无端生出几分令人心慌的暧昧与紧张。
沉默在蔓延,仿佛能听到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盛夏暗暗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抬眸,直视着冯元辛那双总是含笑的眼,决定不再迂回:“冯世子,”她声音清晰,带着少女特有的清越,“念念有一言,思虑良久,不得不言。昔日我神智昏聩,痴傻不堪,彼时定下的婚约,实属荒唐,于你而言亦是不公。如今幸得上天垂怜,念念得以清醒,既已非昔日之人,这婚约……不如就此作罢,各自安好,方是正道。”
她的话语清晰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话音落下的瞬间,冯元辛脸上那仿佛精心雕琢过的温润笑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僵住。
他那双总是蕴含着春风般暖意的眸子,骤然间幽深下去,如同被投入巨石的古井,暗流汹涌,仿佛下一刻就要掀起吞噬一切的惊涛骇浪。
那变化极其迅猛,却又被他以极强的自制力强行压下,转瞬即逝,快得让盛念念几乎要怀疑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他没有立刻动怒,甚至身体都未曾晃动一下,依旧维持着那般世家公子良好的风仪,只是再开口时,那温和的嗓音里掺入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低沉与紧绷,像是琴弦被骤然拉紧:“念念,”他唤她的名字,语调依旧平稳,“为何突然说这样的话?可是……元辛哥哥何处做得不妥,惹念念生厌了?”
他的措辞依旧客气,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与受伤。
然而,盛念念却敏锐地捕捉到,他那双凝视着自己的眼睛里,先前惯有的暖意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幽暗,以及一种……近乎偏执的审视与占有欲。
那目光让她心头莫名一凛,后背窜起一丝寒意。
她并不知道,在冯元辛温文尔雅的表象之下,隐藏着怎样一颗偏执的心。
这场自幼便存在的婚约,早已在他心中刻下不可磨灭的印记,让他将盛念念视作自己生命中早已预定、不容任何人觊觎、更不容她本人逃离的专属之物。
他平素对外的温润体贴,不过是他习惯了的面具与手段,唯有在涉及到她的事情上,那深埋于骨髓中的病态占有欲才会不受控制地显露痕迹。
京中那些围绕在他身边、对他心生爱慕的贵女,于他而言,不过是无聊时用以排遣的点缀,或是维持完美形象的工具。
唯有盛念念,是他势在必得、绝不容许有任何闪失的所有物,是他黑暗内心唯一认定的光芒,他绝不容许这光芒有丝毫自行黯淡、乃至逃离的念头。
见盛念念抿唇不语,冯元辛缓缓起身,走到她面前,执起她放在膝上的手。
他的指尖带着方才触及时的微凉,此刻却蕴含着一种不容抗拒、甚至带着一丝隐秘强制意味的力量。
他重新扬起那完美无瑕的温和笑容,眼底深处却翻涌着令人心悸的暗流,声音放得极低,如同情人间最亲密的呢喃,却字字清晰,敲打在盛念念的心上:“念念,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是我们自幼的缘分,岂能因你一时孩童心性,便轻言作罢?”
他微微俯身,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那双幽深的眸子牢牢锁住她的视线,不容她闪躲:“你放心,”他一字一顿,语气温柔依旧,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笃定,“往后岁月漫长,我定会待你极好,好到……让你再也生不出今日这般,想要离开我的念头。”
盛念念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近乎疯狂的志在必得的光芒,心中的不安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缠绕收紧。
她隐隐意识到,自己方才那句试图划清界限的退婚之言,或许并非解决问题的契机,而是不小心触碰到了一个隐藏极深、极其危险的禁区。
眼前这个风评极佳、看似完美无缺的温润公子,其内里真实的面目,恐怕远比她所能想象的,还要复杂、幽暗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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