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明月照之行是一本让人欲罢不能的宫斗宅斗小说,作者蜜果熊小暖以其独特的文笔和丰富的想象力,为读者们带来了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世界。小说的主角陆之行萧明月勇敢、聪明、机智,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总字数达到131886字,喜欢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这本精彩的小说!
明月照之行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康福海。”太后威严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老奴在。”长乐宫太监总管康福海立刻躬身趋步上前,头颅低垂。
“去传顾丞相入宫,”太后指尖捻着一串碧玉佛珠,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就说哀家要与他再细细商量明月公主大婚的具体仪程。”“老奴遵旨。”福康海应声,倒退着向殿外走去。
“对了,”太后似忽然想起,凤目微抬,状似无意地问道,“萧明月最近在做什么?安分否?可有……私下出宫,或是去找她的皇兄,亦或是……与那陆家小子有所接触?”
康福海脚步一顿,垂首恭敬回道:“回禀太后娘娘,据老奴所知,明月公主近日除了每日按时来长乐宫请安,便是待在乐安宫中准备嫁妆,翻阅礼册,并未踏出宫门半步。”他是宫中的老人,精于自保,心中权衡利弊,终究是隐去了公主清理香料一事,只挑稳妥的话回禀。
太后凝视他片刻,挥了挥手:“去吧,速去速回。”
“是。”
然而,康福海刚行至长乐宫外不远处的宫道拐角,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自身后悄然贴近,未等他反应过来,后颈便遭到一记精准有力的掌击,他眼前一黑,顿时软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此刻御书房内,陆之行沉声禀报:”陛下,顾承译已接下’西山夜宴’之令。他救母心切,应会全力以赴。”
萧明宸目光落在跳跃的烛火上:”母后近来对朕步步紧逼,朕实不愿与她兵戎相见。但顾文渊倚仗母后之势,结党营私,动摇国本,朕实在不能再忍。拿下顾承泽,至少能让母后和顾文渊有所忌惮。”
“陛下圣明。顾承译计划已定,利用顾承泽贪财好色的弱点,诱其前往永丰仓。臣会暗中监视,确保计划顺利,万无一失。”
“记住,朕要活的顾承泽。”萧明宸声音低沉,”此人对我们日后对付顾文渊大有用处。”
“臣明白。”
就在此时,暗影卫南风如同拎小鸡一般,将被打晕的康福海扛进了殿内,重重放在冰凉的金砖地上。
“南风,你这是?”萧明宸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长乐宫太监总管,眉头微蹙,不明所以。
“禀陛下,”南风单膝跪地,声音平静无波,“属下方才潜伏于长乐宫殿梁之上,听闻太后要此人立刻去传唤顾文渊入宫,心知其必有阴谋,恐对陛下不利,故而趁其不备,将其打晕带来,请陛下审问。”
萧明宸闻言,不由得抬手扶了扶额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南风,你忠心可嘉,只是……下次动手前,能否先动动脑子?如此莽撞,岂非打草惊蛇?”他深知南风武功高强,忠心不二,唯独这行事作风,过于直接,不太懂得变通。
“罢了,事已至此。”萧明宸挥挥手,“弄醒他。
一盆冰冷的清水泼下,康福海一个激灵,幽幽转醒。他茫然睁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明晃晃、威严无比的龙袍下摆,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并用地爬跪起来,不住磕头:“陛…陛下!奴才……奴才参见陛下!”
“康福海,”萧明宸定定地看着他,声音不高,却带着帝王独有的威压,“你可知罪?”
康福海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上混合着汗水和冷水的液体,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奴…奴才愚钝……不知……不知犯了何错,惹得陛下如此动怒……”
啪!萧明宸猛地一拍御案,声响不大,却如同惊雷炸响在康福海耳边。
康福海整个人抖如筛糠,几乎要瘫软在地,带着哭腔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奴才……奴才真的不知啊!太后……太后娘娘只是让奴才去传顾大人入宫,说是商议公主婚事……奴才虽为长乐宫总管,可……可也只是做些传话跑腿的粗活,太后娘娘真正机密要紧的事,都是……都是由她身边那位若华姑姑亲自经手啊!就……就连前几日长乐宫外围侍卫的调动更换,也都是若华姑姑一手操办,奴才……奴才根本插不上手……” 康福海心知皇帝所问何事,为了保全自身性命,索性将知道的道出七分,只盼能换取一线生机。只是这太后与皇帝母子之间的争斗日益激烈,让他这老奴也看得心惊胆战,不明所以。
“若华……”皇帝眯了眯眼,将这个名字记下,眼中寒光一闪而过。他沉吟片刻,对身旁的心腹太监总管福安道:“福安,你领着康福海下去,给他换一身干净衣服,再给他喝碗压惊汤。”
“是,陛下。”福安躬身应道。
萧明宸的目光再次落到瑟瑟发抖的康福海身上,语气冰冷如铁:“康福海,记住,今日之事,若让长乐宫那边知晓半分,朕会让你……死无全尸,听懂了吗?”
“听……听懂了!奴才明白!奴才谢陛下不杀之恩!奴才定当守口如瓶!”康福海如蒙大赦,连连磕头,几乎是被福安搀扶着才勉强站起,踉跄着退出了御书房。
与此同时,京郊西山别院内,却是另一番景象。厅内灯火通明,丝竹管弦之声靡靡。
顾承译特意安排的几名身姿曼妙、蒙着面纱的西域舞姬,正随着乐声在铺着波斯地毯的厅中翩跹起舞,纱裙旋转,带起阵阵香风。顾承泽斜倚在铺着白虎皮的软榻上,手中把玩着夜光杯,目光迷离地在舞姬裸露的腰肢和雪白的足踝上流连,已有七八分醉意,显然是酒酣耳热。
“兄长觉得这西域胡旋舞,比之中原舞乐如何?”顾承译笑着上前,亲自为他斟满一杯琥珀色的葡萄美酒。
顾承泽嗤笑一声:”还算有几分姿色。怎么,你就这点眼光?”
“自然不及兄长见多识广。”顾承译故作谦卑,”不过……我前日得了件稀罕物。”
他说着,轻轻击掌三下。一名侍从应声而入,手中捧着一个紫檀木锦盒,小心翼翼地在顾承泽面前打开。盒中红绸衬底上,安然躺着一尊尺余高的白玉美人像,玉质温润无瑕,雕工精湛绝伦,美人神态栩栩如生,更令人惊叹的是,美人双手捧着的乃是一颗鸽卵大小、在灯火下泛着莹莹青光的夜明珠。
“这是……前朝宫廷流失在外的贡品‘美人捧珠’?”顾承泽醉意朦胧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坐直了些,伸手就想去触摸。
“兄长好眼力!”顾承译适时地合上锦盒,挡住他的手,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神秘与为难,”不瞒兄长,像这样的好东西,小弟机缘巧合,在……在永丰仓那边,还藏着那么一小批。只是……唉,最近不知为何,那边风声突然紧了起来,巡查也严了……小弟这心里,实在是七上八下,寝食难安啊……”
顾承泽眯起眼睛:”永丰仓?那里不是存放军粮的地方吗?你怎么会把东西藏在那里?” 他虽然贪财好色,但并非全无脑子。
“正是因为是军粮重地,等闲人不敢细查,反而安全啊!”顾承译连忙解释,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兄长您想,灯下黑嘛!只是如今这情形……若是被官府或者那些碍事的御史发现,捅了出去,那小弟……小弟可就全完了!兄长您在京畿人脉广,面子大,若能出手相助,帮小弟渡过此难关,那批好东西,小弟愿将其中的七成……不,八成!奉与兄长,以表谢意!”
顾承泽盯着他看了片刻,脸上贪婪之色最终压过了疑虑。永丰仓虽是军粮重地,但以他父亲的身份和他自己的影响力,插手过问一下也并非难事。那批前朝贡品的价值,足以让他心动。“带路吧。”他放下酒杯,站起身,语气带着不容置疑。
“现在?兄长,这……这天色已晚,路途又远,怕是……”顾承译面露难色,假意劝阻。
“少废话!”顾承泽不耐烦地挥手,酒意上涌,更是跋扈,“趁夜行事才好掩人耳目!就带你我的贴身护卫,速去速回!难道你还怕路上有鬼不成?”
顾承译见状,眼底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冷笑,面上却唯唯诺诺:“是是是,兄长说的是,小弟这就去安排。”
马车在浓重的夜色中疾驰,车轮碾过路面,发出单调的轱辘声。很快,马车便拐上了一条通往西山深处、越发偏僻寂静的小路。两侧树林愈发茂密,月光被层层枝叶切割得支离破碎,光线昏暗。
行至一处格外茂密的林间空地,马车忽然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为何停下?”顾承泽不悦地睁开迷蒙的醉眼,厉声喝问车夫。
然而,回答他的并非车夫,而是“唰”地一声,车帘被人从外面猛地掀开!冰冷的夜风灌入车厢,同时映入他眼帘的,是十余个身着夜行衣、黑巾蒙面、手持强弓劲弩,如同索命无常般的黑衣人,无声无息地将马车团团围住,弩箭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寒光。为首之人,眼神冰冷如刀,沉声道:”顾大公子,我等……久候多时了。”
顾承泽脸色骤变,酒意瞬间吓醒了大半,他猛地扭头,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刀子般射向身旁的顾承译:”是你!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废物!你竟敢设局害我?!”
那两名跟随的护卫反应极快,见状立刻伸手拔刀,然而他们的手刚触到刀柄,数支弩箭便已带着凄厉的破空声激射而至,精准地命中他们的咽喉和心口要害,两人连哼都未能哼出一声,便当场毙命。
顾承译这才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袍,下了马车,对那黑衣人头领点了点头,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与快意:“做得干净利落。接下来,就按原定计划行事,将他……”
“且慢。”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密林更深处的阴影中传来。陆之行一身玄甲,并未蒙面,缓步走出。他目光如电,先扫过昏迷的顾承泽,确认其状态,随后冷冽地看向顾承译,“二公子,做得好。但接下来的事,由我的人接手。”
他一挥手,另一队身手更为矫健、装备更为精良的黑衣人迅速出现,无声地接管了现场。“你们处理此地,痕迹要干净,仿造山匪劫掠现场,马匹、车辙、血迹,一样都不能错。”他的指令清晰简洁,带着将士特有的利落。
然后,他看向最初那批黑衣人首领:“尔等护送二公子‘负伤’回府,沿途需得‘狼狈’,要让人看出是拼死逃出。至于大公子,”他目光转向被控制的顾承泽,“立刻转移至京郊暗影卫秘牢,途中若醒,可用迷香,但绝不可伤其性命。”
整个过程不过数十息,指挥若定,条理分明,彻底杜绝了顾承译手下可能办事不力或暗中做手脚的风险。顾承译看着陆之行带来的精锐人马和周密安排,背后渗出冷汗,心中最后一点侥幸也彻底熄灭,只剩下凛然。
“去给相爷报信,”陆之行转向顾承译,语气不容置疑,“就说大公子在前往永丰仓途中遭遇山匪,你们拼死抵抗,还是让贼人得手了,记住你的说辞,每一个细节都要反复推敲,若有半分差池,让你父亲看出破绽,那么……后果,你应当清楚。
顾承译深吸一口气,重重颔首:“陆将军放心,承译……知道该怎么做。”
相府书房内,烛火通明。顾文渊正在批阅各地门生故旧送来的密信,忽听书房外传来一阵喧哗和管家慌慌张张、带着哭腔的呼喊。
“相爷相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顾文渊眉头紧皱,放下笔,沉声道:“进来!慌什么?!”
管家连滚带爬地闯了进来,脸色惨白,扑倒在地:“相爷!大公子……大公子他被劫了!二公子……二公子他也身受重伤,刚被护卫拼死抢回府里!”
顾文渊猛地站起,脸色铁青:”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承泽去了哪里?承译又如何受伤的?!”
“是……是二公子说的,”管家喘着粗气,语无伦次地回禀,“二公子说,大公子今晚非要拉着他去……去什么永丰仓,说是要查验一批前朝贡品,结果……结果在半道上遇到了大批山匪埋伏……护卫们死伤惨重,二公子拼死抵抗,也受了刀伤,这才……这才侥幸逃回……”
顾文渊听到“永丰仓”和“前朝贡品”这几个字,脑中如同惊雷炸响!他立刻意识到这绝非普通的劫道,而是一个针对他顾家、针对承泽的精心设计的圈套!永丰仓是军粮重地,岂是能随意查验私藏物品的地方?这借口拙劣至极!
“备轿……不!”他刚下意识地吩咐,又立刻挥手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屏退了吓得魂不附体的管家。他快步走到靠墙的一排书架旁,手指在几本看似寻常的书脊上按特定顺序触动机关,只听一声轻微的“咔哒”声,书架缓缓无声地移开,露出后面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向下延伸的漆黑密道入口。顾文渊毫不犹豫,闪身而入,书架在他身后缓缓合拢,恢复原状。
长乐宫寝殿内,太后正由宫女伺候着卸下钗环,准备安寝。心腹嬷嬷若华脚步匆匆,却毫无声息地走入内室,挥手屏退了其他宫女,俯身在太后耳边低语了几句。
太后面上的慵懒瞬间消失无踪,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她挥退若华,独自坐在梳妆台前,铜镜中映出她保养得宜却此刻布满寒霜的脸。
片刻后,太后来到长乐宫一处极其隐蔽的寝殿内。
“白天不是才议过事,为何深夜冒险来此?”太后声音冰冷,带着不悦。
“娘娘,大事不好!承泽……承泽他被劫了!”顾文渊也顾不得礼仪,快步上前,将事情经过快速而低声地禀报了一遍,尤其强调了“永丰仓”和顾承译“负伤”逃回的消息。
太后听完,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手中的佛珠“啪”地一声被她扯断!“皇帝!定是皇帝与他那帮鹰犬做的好事!他近日动作频频,罢黜哀家的人,搜查永丰仓,如今又对承泽下手,这是要彻底撕破脸了!”
“娘娘,当务之急是找到承泽!他若落在皇帝手里……”
“找?怎么找?”太后冷笑,”此刻大张旗鼓地去寻,正是授人以柄!”
她深吸一口气:”第一,搜寻只能在暗中进行;第二,立刻清理所有可能与承泽私下关联的线索;第三,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顾文渊,“盯紧你那个好儿子,顾承译!他此番能‘侥幸’逃回,未免太过巧合!给哀家查清楚,他在这件事里,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顾文渊心中一凛:”臣明白了。”
“记住,此刻最重要的是稳住。”太后语气冰冷,”只要我们不自乱阵脚,皇帝没有真凭实据,也奈何不了我们。”
“是!”顾文渊不再多言,迅速退出。
寝殿内重归寂静。太后独自立于昏黄的烛光与浓重的黑暗交界处,脸上再无平日面对皇帝和明月时那伪装的温婉与慈和,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冰冷与算计。皇帝的这一次出手,又快又狠,确实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她倒要看看,她的好儿子,究竟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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