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最近非常热门的一本双男主小说,神明为我堕入凡尘了,已经吸引了大量书迷的关注。小说的主角方羽沈复以其独特的个性和魅力,让读者们深深着迷。作者只写xp以其细腻的笔触,将故事描绘得生动有趣,让人欲罢不能。
神明为我堕入凡尘了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方羽那声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好!需要我做什么?”如同在死寂的灰烬中投入了一颗火种,瞬间点燃了某种东西。
他看到,沈复眼眸中那剧烈的挣扎与混乱,在自己这毫无保留的、近乎托付性命般的信任下,骤然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所取代。
那决绝之中,甚至还带着一丝摆脱了长久以来理性枷锁后的、近乎疯狂的亮光。
这份信任,成了压垮他内心天平上“理智”一方的最后一稻草,也成了促使他在这绝境中,押上一切、行此险招的最后力量。
“我需要五十名最悍勇、最熟悉城外地形、不畏死的精锐。”
沈复的声音依旧沙哑,却不再颤抖,语速极快,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注,
“全部换上狄兵皮甲,掩去夏军痕迹。子时三刻,从城门西侧那段废弃的暗道潜出。那里防守相对薄弱,且狄人连胜仗,巡哨必有懈怠。”
他蹲下身,不顾地上的血污,用一树枝在尘土中快速勾勒出简易的狄军营盘布局,那是他多观察与情报结合的心血。
“兀术的大营在此处,依山傍水,外围警戒森严,但核心区域,因其骄横,反而不如前沿紧密。
我们不走正面,绕行至此处的鹰嘴崖,崖下有采药人留下的隐秘小径,可通其后营。
行动必须快、准、狠!目标只有一个——兀术的中军帅帐。无论是否得手,一击之后,立刻趁乱沿原路撤回,不可恋战。
若……若事不可为,便点燃此处粮草,制造更大混乱,或可为我等,也为关城,争得一线喘息之机。”
他的计划大胆到近乎狂妄,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之上,任何一个微小的失误都将导致全军覆没。
然而,此刻已无更好的选择。方羽没有丝毫质疑,立刻转身,用沙哑的嗓音低吼着下达命令,亲自从还能动弹的士兵中,挑选出五十名眼神最凶悍、经验最丰富的老兵。
没有人问去哪里,做什么,当看到侯爷和那位神秘的沈先生站在一起时,他们便明白,这是最后的机会,哪怕是赴死。
子时,乌云蔽月,寒风凛冽。
潼山关西侧,一段早已废弃、被杂草和瓦砾半掩的城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
五十名换上狄兵皮甲、脸上涂抹着泥灰的敢死之士,在方羽和沈复的带领下,如同幽灵般潜出关城,融入浓重的夜色之中。
沈复拒绝了留在关内的建议,他的理由冰冷而实际:“我需要亲临其境,观测敌营实时动静,方能把握最佳时机。此策既出,我之生死,已与行动一体。”
方羽看着他苍白而坚定的侧脸,没有劝阻,只是将一柄短刃塞入他手中。
奇袭的过程,险象环生,每一步都如同在幽冥边缘行走。
他们凭借着沈复对狄军巡哨规律、换防间隙的精准推算,以及对那条几乎被遗忘的采药小径的利用,如同利刃般悄无声息地切入了狄军大营的腹地。
浓重的夜色和狄军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松懈,成了他们最好的掩护。
然而,越靠近核心区域,巡逻的密度和警惕性越高。
好几次,他们几乎与巡逻队迎面撞上,全靠方羽超凡的警觉和士卒们丰富的经验,险之又险地避开。
沈复全程沉默,眼眸在黑暗中锐利如鹰隼,他不断观察、倾听、修正着脑海中的路线与时机。
他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呼吸也因为极度的紧张而略显急促,但他推演的能力并未因环境的危险而有丝毫减退,反而在这种极致压力下,变得更加敏锐。
他时而抬手示意停止,时而指向某个意想不到的角落,带领着这支小小的队伍,在庞大的敌营中穿梭,如同最狡猾的游鱼,避开了一道道危险的漩涡。
终于,兀术那比其他营帐巨大数倍、周围环绕着精锐亲卫的帅帐,出现在了视野的尽头。
帐内灯火通明,隐约传来喧哗与歌舞之声,显然正在举行破城前的庆功宴。
“就是现在!” 沈复压低声音,在方羽耳边急速说道,“宴饮正酣,守卫虽众,心神最为松懈。东南角有一处阴影,是巡哨视线的死角,于此隐袭,无论成败,立刻后撤!”
方羽重重一点头,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他深吸一口气,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低吼一声:“跟我上!”
五十名死士如同鬼魅般从阴影中扑出,直扑帅帐,他们的动作快如闪电,悍不畏死,瞬间就与帐外的亲卫厮在一起。
方羽一马当先,手中战刀化作一道银龙,所过之处,人仰马翻,硬生生在密集的护卫中开一条血路,直冲向帐门!
帐内的喧哗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惊怒的吼叫和兵刃出鞘的声音。
混乱中,方羽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身着华丽裘袍、体型魁梧、正惊愕起身的北狄统帅兀术,他身边还围着几名醉醺醺的部落首领。
兀术的反应极快,一把推开身旁的歌姬,伸手就去抓倚在案边的长刀,眼中尽是难以置信的暴怒:“夏人?!怎么可……”
话音未落,方羽毫不迟疑,将全身力气贯于手臂,战刀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如同流星般掷向兀术。
这一刀,凝聚了方羽所有的武勇、仇恨,以及对身后关城数万军民的期望!
“保护大汗!!” 凄厉的呼喊声中,一名忠心的狄将猛地扑上,用身体挡住了这必的一刀。
战刀穿透了他的膛,余势仍将兀术带得一个趔趄,肩胛处被刀锋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鲜血瞬间染红了裘袍!
兀术发出一声又惊又怒的痛吼,场面瞬间大乱!
“大汗受伤了!!”
“有刺客!夏军袭营!!”
……
然而,致命的机并非只来自正面。
几乎在方羽掷出战刀的同时,一道鬼魅般的身影——一名跟随方羽多年的、最擅长潜行与暗的老兵,
利用帐内的混乱和阴影,从帐幕的缝隙中悄无声息地滑入,如同黑暗中吐信的毒蛇,手中的短刃精准无误地刺入了兀术毫无防护的后心。
兀术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暴怒凝固了,他艰难地想回头,最终却只能带着无尽的震惊与不甘,重重地倒了下去,鲜血迅速在他身下蔓延开来。
当主帅骤然被刺,死的如此憋屈,死的如此轻易。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狄营中迅速蔓延, 让原本秩序井然的军营陷入了巨大的混乱。
各级将领失去了统一的指挥,士兵们不知所措,有的冲向帅帐救援,有的以为关内夏军大举反攻,开始自发结阵防御,甚至发生了小规模的误伤和踩踏。
“撤!” 方羽见一击毙敌,毫不恋战,抓起地上另一柄弯刀,厉声下令。
敢死队员们且战且退,凭借着来时的路线和沈复在外围精准指引的、因混乱而产生的新的薄弱点,奋力向外冲。
沈复站在预定的接应点,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却亮得可怕。
他不断观察着整个营盘的混乱态势,快速指出最有利的突围方向。
“东北方,人马混杂,从此处走!”“西南角,那支巡逻队被调去驰援了,快!”
他的每一次指引,都如同黑暗中精准的灯塔,带领着这支伤痕累累的队伍,在越来越密集的围堵中,寻得那一线生机。
当九死一生的方羽和仅存的十余名敢死队员,带着满身鲜血和伤痕,终于狼狈不堪地撤回潼山关那残破的城门时,关外狄军大营已然火光四起,声、哭喊声、号令声混乱地交织在一起…
沈复预言的景象开始显现:兀术的嫡系要报仇,要稳固权力;而一直受打压的以阿史那社尔为首的派系,则开始保存实力,甚至暗中阻挠,争夺部队的控制权。
当“兀术已死,各部争权”的消息在混乱中被有意无意地散播开来后,庞大的狄军彻底陷入了内乱的漩涡,攻势土崩瓦解!
城头上的守军,原本已准备进行最后的玉碎之战,却看到这难以置信的一幕,短暂的死寂之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劫后余生的疯狂欢呼。
这欢呼声如同滚雷,席卷了整个潼山关,驱散了连来的绝望与阴霾。
方羽站在满是断壁残垣的城头,拄着卷刃的弯刀,剧烈地喘息着。
他浑身浴血,几乎成了一个血人,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哪些是敌人的。
然而,他那张沾满血污的脸上,却露出了自战事爆发以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灿烂而释然的笑容。
那笑容,如同冲破乌云的阳光,照亮了这尸山血海的人间。他还活着,关城,暂时守住了。
他的目光在激动的人群中扫过,最终,落在了独立于一隅阴影中的那个青色身影上。
沈复没有参与欢呼,他甚至没有看向城外混乱的敌营。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微微垂着头,一只手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口,仿佛在感受着那里面某种失控的、剧烈跳动的东西。
他眉宇紧锁,眼眸中不再是往的冷静或推演时的专注,而是充满了方羽从未见过的、浓得化不开的迷茫与深深的自我怀疑。
他那总是挺得笔直的背脊,此刻竟显得有些单薄和脆弱。
他在困惑,困惑于自己方才那完全违背了毕生信条的——“谋定而后动,利大于弊方可行事”——近乎赌博的冒险之举。
他在困惑,困惑于自己为何会因方羽那份毫无保留的信任,就轻易抛却了数十年来赖以生存的理性准则,将自身也置于这九死一生的险地。
他更在困惑,困惑于此刻腔里这份因看到方羽安然归来、因看到关城得以保全而涌起的、陌生而汹涌的悸动,这份完全无法用得失利弊来衡量的、失控的情感,究竟……得失几何?
他毕生追求的“最优解”,在这无法计算的情感与结果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方羽没有立刻走过去,他只是远远地望着那个被自身信念崩塌的烟尘所笼罩最优解的身影,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对沈复力挽狂澜的感激,但更多的,是一种见证了一座坚固冰山开始从内部融化的、难以言喻的震动与……一丝隐秘的期待。
潼山关的烽火暂时熄灭了,但另一场关乎信念与情感的战役,才刚刚在沈复的内心,拉开了更为艰难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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