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文学离开巷子时，赵虎让两个年轻小伙抬着备用的重机枪子弹，自己则扛着枪走在队伍最前面，铁塔般的身影在断壁残垣间格外显眼。林溪背着药箱走在中间，正给那个被抓伤的年轻人包扎伤口，绿毛小猫蹲在她的肩头，时不时对着天空甩甩尾巴。
“还有两公里。” 赵虎突然停下脚步，指了指前方被藤蔓缠绕的铁丝网，“过了那道防线，就是部队仓库的范围。以前这里有电网，现在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军用手电筒，对着铁丝网照了照，“锈成这样，估计早就断电了。”
陆沉却觉得不对劲。铁丝网后面的树木静得诡异，连只鸟都没有，只有风吹过树叶的 “沙沙” 声，像有人在暗处磨牙。“小心点，” 他拽了拽林溪的衣角，“太安静了，反而不正常。”
话音刚落，天空突然掠过片黑影，密密麻麻的，像乌云压境。赵虎的脸色瞬间变了：“不好！是变异飞虫！快找掩护！”
那些飞虫足有巴掌大，外壳泛着金属般的蓝绿色光泽，透明的翅膀上布满细小的绒毛，阳光下能看到粉末状的东西在飘落。“它们的翅膀有毒粉！” 林溪突然想起什么，从药箱里翻出口罩分给大家，“千万别吸气！会让人头晕目眩！”
说话间，第一波飞虫已经俯冲下来，翅膀扇起的毒粉像彩色的烟雾，落在地上竟让水泥地泛起了白沫。赵虎骂了句脏话，重机枪瞬间怒吼起来，“突突突” 的枪声中，飞虫像雨点般坠落，蓝色的血液溅在藤蔓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这玩意儿比蚊子还烦人！” 陆沉挥舞着消防斧劈砍靠近的飞虫，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发痒，像是吸进了少量毒粉。他本以为会像其他人那样头晕眼花，没想到咳嗽两声后，不适感居然渐渐消退了，就像被什么东西中和了似的。
“你没事吧？” 林溪注意到他的异样，递过来瓶矿泉水，“刚才看你吸进毒粉了，要不要用解毒剂？”
陆沉摇摇头，突然想起胸口的混沌玉。难道是这东西在起作用？他摸了摸保温餐盒，里面的古玉似乎比平时更温热些。“可能我体质特殊吧，” 他含糊地解释道，“就像有些人天生招蚊子，我这是天生抗毒？”
赵虎的重机枪突然停了下来，他骂了句 “没子弹了”，从背包里掏出颗手榴弹，拉掉引线扔向飞虫最密集的地方。爆炸声过后，总算在虫群中炸开个缺口。“快冲过去！我掩护！” 他掏出腰间的手枪，精准地打爆靠近的飞虫。
陆沉拽着林溪跟在赵虎身后，绿毛小猫突然从林溪肩头窜起，对着只俯冲的飞虫猛扑过去，用爪子拍掉了它翅膀上的毒粉，然后叼着飞虫的尸体落回陆沉怀里，得意地甩着尾巴。
“这猫成精了吧？” 赵虎抽空瞥了一眼，语气里带着惊讶，“居然还敢主动招惹这些玩意儿。”
冲进仓库大门的瞬间，陆沉回头望了一眼，只见那些飞虫在铁丝网外盘旋，却没有一只敢越过雷池一步。“它们好像不敢进来。” 他指着仓库门口的金属探测器，“说不定这里的设备还在散发某种信号，能驱赶它们。”
仓库里弥漫着机油和灰尘的气味，高大的货架上堆满了木箱，上面印着 “军用物资” 的字样。赵虎走到个标着 “军火” 的箱子前，用刺刀撬开锁扣，里面露出一排排整齐的子弹，铜色的弹壳在手电筒光下泛着冷光。
“好家伙！居然还有实弹！” 赵虎拿起颗子弹掂量了一下，“不过这玩意儿现在就是废铁，得有灵能才能激活。” 他见陆沉一脸茫然，解释道，“灵气潮汐爆发后，普通子弹对魔化兽基本没用，得用灵能驱动的特殊子弹才行。”
林溪在旁边的箱子里翻出几件防弹衣，虽然有些磨损，但防护性能应该还在。“这个有用！” 她给每个人分发防弹衣，“穿上至少能防防爪子和普通咬伤。”
陆沉穿上防弹衣的瞬间，感觉踏实了不少。他在货架底层找到个军用急救包，打开一看，里面的绷带、止血粉、吗啡针剂一应俱全，甚至还有支未开封的肾上腺素。“这些东西可比我的酒精棉球管用多了。” 林溪把急救包小心翼翼地放进药箱。
绿毛小猫突然对着仓库角落的铁门叫了两声。赵虎走过去踢了踢门，发出沉闷的响声。“这后面是地下防空洞，” 他指着门把手上的密码锁，“以前是为了防备核打击建的，据说能抵御导弹攻击。”
“那我们为什么不进去？” 一个抱着孩子的大妈怯生生地问，“外面那么多怪物……”
“密码早就忘了，” 赵虎无奈地耸耸肩，“而且里面有没有被魔化者占领也不知道。我们先在上面休整一下，明天想办法把门打开。” 他指了指旁边的发电机，“看看能不能让这玩意儿运转起来，有了电，至少能有点安全感。”
陆沉的目光落在那些未激活的实弹上，突然想起混沌玉的温热。“赵大哥，你说的灵能，是不是和这个有关？” 他掏出那块暗黄色的石头，在手电筒光下，石面上的纹路隐约可见。
赵虎看到石头的瞬间，眼睛突然瞪得溜圆：“你这是…… 混沌灵根的载体？” 他一把抢过石头翻来覆去地看，“这玩意儿可是传说中的东西，据说能吸收和转化各种能量，包括灵能！”
“所以……” 陆沉的心跳开始加速，“我能用它激活这些子弹？”
“理论上是可以，” 赵虎把石头还给他，眼神里带着羡慕，“但我劝你别轻易尝试，灵能失控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会把自己炸成碎片。” 他拍了拍陆沉的肩膀，“等找到懂行的人指导再说吧。”
夜幕降临时，赵虎总算修好了一台发电机。仓库里的灯亮起的瞬间，所有人都发出了久违的欢呼。陆沉靠在军火箱上，看着林溪给大家处理伤口，赵虎则在研究那张仓库布局图，绿毛小猫蜷缩在他脚边打盹。
“你说，” 陆沉突然开口，“苏晴会不会也来过这里？”
赵虎头也没抬：“难说。不过这里有卫星电话，明天要是能找到通讯设备，说不定能联系上其他幸存者，到时候就能打听她的消息了。”
陆沉摸了摸怀里的混沌玉，感觉它又开始发烫。他想起那些飞虫的毒粉对自己无效，想起石头能吸收魔气，突然觉得赵虎的话或许没错 —— 这玩意儿说不定真能激活那些子弹。
“明天能教我用枪吗？” 他看着赵虎手里的手枪，眼神里带着期待。
赵虎咧嘴一笑：“怎么？想试试灵能子弹？” 见陆沉点头，他补充道，“可以，但得答应我，没学会控制灵能之前，不准碰那些实弹。”
仓库外传来飞虫的嗡嗡声，但没人再害怕。灯光下，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了点生气，仿佛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陆沉知道，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但至少现在，他们有了暂时的避风港，有了能用的物资，还有了彼此可以依靠的伙伴。
绿毛小猫突然抬起头，对着地下防空洞的方向叫了一声，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警惕，反而带着种好奇。陆沉的心里一动，隐约觉得，那扇紧闭的铁门后面，或许藏着比军火更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