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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瓜种玉

作者:姚丽文

字数:130573字

2025-08-06 18:01:10 连载

简介

小说《卖瓜种玉》的主角是苏 晚萧 澈,一个充满魅力的角色。作者“姚丽文”以细腻的笔触描绘出了一个引人入胜的世界。如果你喜欢种田小说,那么这本书将是你的不二之选。目前本书已经连载等你来读!

卖瓜种玉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风雪呼啸着从门缝钻入,卷起地上浮灰。

苏晚端着破碗的枯手抖得像秋风落叶,青紫指关节几乎攥不住粗陶边缘。

碗里浑浊发绿的“翡翠汤”晃晃荡荡,蒸腾的热气裹着那股子酸腐土腥味,熏得她眼皮直跳。

她死命咬住后槽牙,逼自己扯出个僵硬的“笑容”,嘶哑的推销词从牙缝里挤出来:

“这位公子…好眼力!咱家祖传秘方…翡翠玉露汤!”她梗着脖子吹嘘,声音劈了叉,“延年益寿!疏通经络!三文…就三文!”

门口那清瘦身影动了下。

青布袍子扫过结冰的门槛,人已站到破灶台前。

风雪被他关在身后,草棚里那点可怜的火光终于映清他的脸——肤色是久不见天光的冷白,长眉压着一双过分沉静的眼,此刻正落在她抖如筛糠的手上。

“手破了。”他声音没什么起伏,像雪粒子敲在冰面。

苏晚条件反射把手背到身后,破碗里的汤差点泼出去。

管他娘的破不破!她心里疯狂咆哮,脸上却挤出更“诚恳”的谄笑:“风雪天干活…小伤!不耽误您喝汤!您瞧瞧这色儿——”

她猛地将碗凑近火堆,浑浊绿汤在光下诡异闪烁,“纯天然!吸日月精华!喝一碗暖三天!”

书生没应声,只从宽大袖口探出手。骨节分明,修长干净,却和她一样冻得通红。

他从怀里摸出个洗得发白的旧钱袋,倒出三枚磨损严重的铜板,叮当一声轻响,放在豁了角的灶台上。

“一碗。”

苏晚眼珠子黏在那三枚铜钱上,饿得发绿的凶光几乎要烧穿钱币!活命钱!

她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抽气,饿狼扑食般把碗往对方手里一塞:“公子爽快!趁热!凉了灵气跑光!”

破碗入手冰凉粗糙。书生垂眸,看着碗沿几个豁口,和汤面上漂浮的、烂菜叶碎成的不明絮状物。热气裹着腐味直冲鼻腔。他没动。

苏晚心脏狂跳,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完了?嫌脏?要反悔?她急得想挠墙,脱口而出:“独家秘制!旁人闻都闻不到!您尝尝!保管——”

“盐。”他忽然开口。

“啊?”苏晚懵住。

书生抬起眼,目光终于从碗挪到她脸上。那眼神清透得吓人,像能看穿她这破草棚里所有的穷酸谎言。“太淡。盐罐。”

苏晚:“……”

老娘自己都只舍得舔盐粒子!她内心疯狂咒骂,脸上肌肉抽搐,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公子讲究人…这就给您添福气!”

她飞快捞起灶台边一个豁嘴小陶罐,吝啬地用指甲尖蘸了星点盐沫,往汤里一弹。浑浊绿汤毫无变化。

“够了?”她呲牙假笑,心在滴血。

书生似乎极轻微地摇了下头,不再看她。低头,就着破碗的豁口处——避开了沾有泥污的位置——浅浅啜了一口。

苏晚屏住呼吸!死死盯着他喉咙。咽!快咽下去!

汤入口。书生动作顿住。浓密长睫低垂,盖住所有情绪。喉结在苍白皮肤下极其缓慢地滚动了一下。

棚内只剩柴火爆出的一记哔啵轻响。

苏晚的指甲快掐进掌心。操!什么表情?!太难喝要吐了?她刚想再吹“口感绵长回味无穷”——

“明日…”他放下碗,碗底还剩大半浑浊汤汁。声音依旧平淡无波,“还卖么?”

苏晚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回头客?!金矿要长腿?!她狂点头,声音拔高八个度:“卖!风雪无阻!老天爷下铁钉我都支摊!”

书生从袖中掏出一方叠得齐整的素白旧帕子(看得苏晚一阵肉疼,败家子!),慢条斯理擦了擦嘴角。眼睫抬起,目光却落在那堆快烧尽的湿冷柴火上。

“柴湿了。”他说。

“烟气大…提神醒脑!”苏晚睁眼瞎掰。

他没接话,只沉默地弯下腰,从灶膛边缘抽出两根未燃尽的湿柴。湿柴顶端还冒着奄奄一息的红光。

他从角落找来一块还算平整的石片,将那点火光仔细移到石片上。

又捡起苏晚砍柴时劈散的几片干燥树皮屑(刚才被她当废物扫到一边),极其耐心、轻柔地搭在火星周围。

低头,薄唇微抿,对着那星点红光吹气。

清冷专注的侧脸被微光描摹。气息稳定绵长。

苏晚目瞪口呆看着他变戏法。

呼——

一缕纤细却顽强的火苗,如同被驯服的幼兽,骤然在干燥树皮上舔舐开来!噼啪轻响!草棚里昏暗的光线猛地一亮!映亮了他低垂的眉目。

书生将那簇新生火焰仔细拨入苏晚那堆半死不活的湿柴之下。火光渐盛。寒意驱散三分。

他直起身,素白帕子随手丢进灶膛余烬,瞬间焦黑蜷缩。

“抵汤钱。”他看向呆若木鸡的苏晚,薄唇吐出三个字,毫无波澜。

破碗放在灶台。三枚铜板安然卧在一旁。

青布袍角擦过冷硬泥地,书生转身。吱呀——破门拉开缝隙,风雪声骤然放大。

颀长身影毫无留恋,无声无息没入门外狂乱翻卷的白幕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草棚里只剩下苏晚粗重的喘息,灶膛噼啪爆响的湿柴,三枚冰冷的铜钱,和半碗飘着烂菜叶的“翡翠玉露汤”。

草棚破门在风雪中吱呀摇晃。

苏晚僵立原地,指尖死死抠着灶台上三枚铜钱,冰凉的触感烙进皮肉。风雪卷着书生残留的冷冽气息扑在脸上,激得她猛一哆嗦。

活了!真卖出去了!

“哈…哈哈哈!”嘶哑的笑声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劫后余生的癫狂。她抓起铜钱按在胸口,冻僵的皮肉被硬物硌得生疼,却像捧着滚烫的烙铁!三文!够买半斤糙米!不,是活命的火种!

灶膛里新生的火苗噼啪跳跃,映着破碗里浑浊的汤底。苏晚扑过去,贪婪地盯着那点残余的“翡翠汤”——刚才那书生只抿了一口!大半碗还在!

“败家子!”她心疼得直抽气,端起碗就要往嘴里灌。冰凉的碗沿贴上嘴唇的瞬间,一个念头如同闪电劈进混沌的脑子!

等等!

她动作僵住,眼珠死死黏在碗沿那个被书生刻意避开的豁口——他嫌脏!他只喝了没沾泥的地方!那剩下的……

苏晚猛地扭头,看向门外白茫茫的风雪。那书生清瘦的背影早已被风雪吞没,消失无踪。

“他明天还来?”她喃喃自语,心脏在肋骨下疯狂擂鼓,“三文钱…一碗汤…他今天只喝了一口…剩下的还能卖!”

这个念头如同野火燎原!她小心翼翼地把破碗放回灶台,浑浊的汤水晃了晃,沉淀的烂菜叶碎屑在碗底堆出可疑的绿色淤积。

“不行!”她立刻否决,“隔夜汤…馊了咋办?砸招牌!”

她焦躁地在狭小的草棚里转圈,冻裂的脚底板踩在冰冷泥地上,每一步都像针扎。三枚铜钱在手心攥得死紧,几乎要嵌进肉里。

“成本…成本!”她猛地站定,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吓人,“半颗烂白菜…烧了点柴…盐粒子弹了指甲盖那么点…水是老天爷白给的冰溜子!”

她掰着冻得通红的手指头,嘴里念念有词:

“白菜…算它一文!柴…湿的,算半文!盐…半文都不到!冰…不要钱!”

她越算眼睛越亮:“一碗汤成本顶破天两文!卖三文!净赚一文!”

“一文!”她低吼出声,激动得原地蹦了一下,震得草棚顶簌簌掉灰,“一天卖三碗…不!五碗!就是五文!十天五十文!一个月…”

她脑子飞快运转,前世被Excel表格支配的记忆在饥饿的催化下爆发出惊人潜力,“一百五十文!能买…能买…”

她卡壳了。原主记忆力已经模糊。

“管他呢!”苏晚狠狠一挥拳,“够买米!够买盐!够买厚棉袄!冻不死饿不死!”

兴奋的血液冲上头顶,烧得她脸颊发烫。她冲到窗边,看着屋檐下又冻出几根粗壮的冰棱子,像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

“水!免费!”她咧嘴笑了,露出一口小白牙,在昏暗光线下闪着“奸商”的光,“盐…盐要买…”她肉疼地皱眉,随即又舒展,“少放点!提味就行!白菜…”

她目光扫向墙角那堆刚才被书生“施舍”点燃的湿柴下面,扒拉出几片没烧透的、边缘焦黑的烂白菜叶子——那是她之前砸剩下的边角料!

“废物利用!”她眼睛放光,扑过去捡起来,也不嫌脏,宝贝似的吹掉灰,“切碎点!煮烂点!谁知道是啥!”

成本!控制成本!

她像个发现新大陆的哥伦布,在破草棚里疯狂搜寻一切可利用的“资源”:

豁口陶罐(煮汤容器,免费)

破凳子腿(当柴烧,免费)

墙角老鼠啃过的干草(引火,免费)

……

“包装!”她猛地想起书生那挑剔的样子,“碗得擦干净!至少…擦擦豁口那边!”

她扯下自己身上最不破的一块衣角,沾了点融化的雪水,对着破碗那个豁口死命擦,试图抹掉泥印子。

“概念!得升级!”她一边擦一边绞尽脑汁,“翡翠玉露汤…太虚!得接地气…又显高级…”

她盯着碗里浑浊的绿色,那点绿在火光下诡异地闪烁。

“延年益寿…太假!”她摇头,“疏通经络…谁懂?”

目光扫过自己冻得裂开的手,一个词蹦出来:

“暖身!对!就叫——”她清了清嗓子,模仿前世菜市场大妈中气十足的吆喝,对着空荡荡的草棚吼了一嗓子:

“风雪翡翠暖心汤!三文一碗!驱寒送暖!喝一碗暖一天!”

吼完她自己先乐了。什么狗屁名字!但胜在直白!痛点精准!这鬼天气,谁不想暖和?

她小心翼翼地把那碗“残汤”放到灶台最里面保温,又用破木板虚虚盖住,仿佛盖着一座金山。

三枚铜钱在手心捂得温热。

“投资!必须投资!”她眼神凶狠,“明天得开张!得有新汤!”

她裹紧破絮,深吸一口凛冽寒气,猛地拉开破门!

风雪瞬间将她吞没。

“拼了!”她一头扎进白茫茫的世界,深一脚浅一脚,朝着记忆中村头那家唯一可能开门的杂货铺方向,艰难跋涉。

目标:一文钱买盐!一文钱买…最烂的白菜帮子!剩下一文…留着当本钱!

风雪如刀。瘦小的身影在雪地里蹒跚,每一步都留下深深的坑,又迅速被风雪抹平。

杂货铺的破布帘子冻成了冰疙瘩。

苏晚用肩膀死命撞开条缝,裹着风雪滚进去。柜台后打盹的胖老板被冷风激醒,眯缝眼瞥见个雪人似的瘦小身影,不耐烦地挥手:“去去去!叫花子别挡道!”

“买…买盐!”苏晚扒着柜台边沿蹦起来,冻僵的手指哆嗦着拍上一枚铜钱,“一…一文钱的盐!”

老板斜眼瞅那枚磨损严重的铜板,嗤笑:“盐?今儿风雪大,水路断了!盐价涨了!两文一钱!”

苏晚眼前一黑,差点栽倒。黑店!趁火打劫!

“昨…昨天还一文!”她喉咙嘶哑,像破风箱。

“爱买不买!”老板抓起鸡毛掸子掸灰,“不买滚蛋!”

风雪从门缝灌进来,刮在苏晚脸上像刀子。怀里仅剩的两文钱像烙铁烫着心口。她盯着柜台粗陶罐里雪白的盐粒,胃里饿得绞紧。没盐…汤就是刷锅水!书生明天还会来吗?

赌了!

她猛地又拍上一枚铜钱,声音发狠:“两文!买一钱!”手指死死按住钱,生怕被风吹跑。

老板慢悠悠撮起一小撮盐,劣质草纸随便一裹,丢过来:“拿好喽!摔了可不赔!”

纸包轻飘飘落入掌心。苏晚心在滴血。两文!够买四个黑面馍了!

“烂…烂菜叶子有吗?”她攥紧最后那枚保命铜钱,指甲掐进肉里,“最烂的!一文钱能买多少?”

老板像是听到天大笑话,肥厚下巴抖了抖:“烂菜叶子?喂猪都嫌!后院堆着呢,自己扒拉去!给半文都算老子发善心!”

风雪卷着冰渣子抽在后院柴门上。

苏晚一头扎进臭气熏天的垃圾堆。冻硬的烂菜帮子、腐叶、牲口粪便冻在一起,像座微型冰山。她扑上去,豁口柴刀当冰镐使,疯了一样往下劈砍!

“白菜…烂白菜…”她嘴里呵出白气,刀锋刮在冰坨上火星四溅。指甲劈了,渗出血混着泥污冻在指头上,钻心地疼。

终于!几片冻得发黑、边缘腐烂卷曲的白菜帮子被撬下来!她像抢到金子一样塞进怀里,冰碴子贴着皮肉,激得她浑身剧颤。

“半文…半文…”她哆嗦着摸出最后一枚铜钱,拍在闻声而来的老板脚边,“够…够了吧?”

老板脚尖一挑,铜钱滚进雪泥里。他咧嘴露出黄牙:“算你识相!赶紧滚!别死老子门口!”

苏晚连滚带爬扑过去,从泥雪里抠出那枚沾满污秽的铜钱,死死攥在手心。怀里的烂菜叶和盐包像千斤重担,压得她直不起腰。

回程的风雪更大了。

她深一脚浅一脚在雪窝里跋涉,怀里护着盐和烂菜,像护着命根子。那枚泥污的铜钱硌在掌心,冰冷刺骨。

“一文…只剩一文了…”她牙齿打颤,眼泪混着雪水往下淌,“本钱…这是本钱…”

路过村口土地庙残破的屋檐,几个缩在角落避风的乞丐眼冒绿光盯着她怀里。

“小丫头…怀里藏的啥?”一个瘸腿老丐拄着木棍拦路,喉咙里发出嗬嗬怪笑,“给爷们瞧瞧?”

苏晚汗毛倒竖!她猛地弯腰抓起一大把雪捏成硬团,凶狠地瞪着他们:“滚!敢抢!老娘砸烂你的狗头!”她挥舞着雪球,状若疯虎,“盐!毒盐!吃了烂肠子!不怕死的来啊!”

乞丐们被她不要命的架势唬住,悻悻缩回角落。

苏晚心脏狂跳,后背湿透。她不敢停,发足狂奔!破草鞋陷进雪坑,摔了!她死死护住胸口,烂菜叶和盐包压在身下,冰碴子刺进皮肉。

“我的…都是我的!”她嘶吼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冲回草棚,用后背死死顶住破门!

棚内火光微弱。她瘫软在地,剧烈喘息。颤抖着展开草纸包——劣质粗盐灰扑扑的,混着草屑。烂菜叶更是惨不忍睹,冻伤腐烂处渗出黑水。

成本!这就是她的全部本钱!

她红着眼,把那几片烂叶子按在砧板(半块破石板)上,豁口柴刀发疯般剁下去!

砰!砰!砰!

“翡翠汤…风雪暖心汤…”她一边剁一边神经质地念叨,“三文一碗…延年益寿…”

菜叶碎成烂泥,混着冰碴黑水。她抓起盐包,犹豫一秒,只抖了指甲盖那么一丁点进陶罐。剩下的盐和那枚泥污的铜钱一起,用破布头裹了又裹,塞进墙角老鼠洞最深处。

“本金…这是本金…”她喃喃自语,像守着最后的圣物。

冰溜子砸进陶罐,混着烂菜泥。灶膛湿柴噼啪作响,烟气呛人。

她蹲在火边,死死盯着陶罐里翻滚的、颜色更加可疑的浑浊绿汤。风雪拍打着草棚,如同鬼哭。

明天…真的会有人来吗?

那书生…还会来喝这比刷锅水还不如的东西吗?

她抱紧膝盖,把脸埋进臂弯。怀里的盐包和铜钱硬邦邦地硌着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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