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穿成炮灰陪嫁》中的沈听雪是很有趣的人物,作为一部历史脑洞类型的小说被执剑天涯客描述的非常生动,看的人很过瘾。《穿成炮灰陪嫁》小说以227081字连载状态推荐给大家,希望大家能喜欢看这本小说。
穿成炮灰陪嫁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雷声滚过宫墙,雨点砸在琉璃瓦上,像是无数细碎的鼓槌敲击着人心。
密旨抵达中宫的消息如同暗流,在夜色里悄然蔓延。
苏婉柔跪坐在绣榻之上,双手捧着那道朱批圣谕,指尖微微发颤。
她眼眶泛红,声音哽咽:“父皇……竟真的允我册封侧妃,可这‘纳媵妾’三字,却像刀子一般剜心。”
沈听雪立于帘侧,一盏油灯映得她侧脸轮廓分明。
她缓步上前,轻轻接过圣旨,目光扫过“初婚三月内可纳两名通房婢为媵妾”一句,唇角几不可察地压下一抹冷笑。
宽仁体恤?不过是权力博弈下的一纸遮羞布。
太子未立,储位悬而未决,苏家功高震主,皇帝既要安抚世家,又要制衡外戚。
于是将一道“恩典”,化作刺向新妃的第一把软刀——让你成婚,却不让你安宁;给你名分,却逼你争斗。
若苏婉柔不能掌控内宅,便注定落得个善妒跋扈的罪名,届时废黜不过是一道诏书的事。
而她身边这个只会哭诉“我不要别人进来”的主子,又怎能看得清这其中杀机四伏?
“姑娘别怕。”沈听雪低声安抚,指尖轻抚苏婉柔背脊,动作温柔似水,“奴婢在呢。”
可她心里清楚,这一次,她不会再为了谁的眼泪赴汤蹈火。
那些回档的记忆仍如烙铁般灼烧着她的神经:第七次,她亲眼看着苏婉柔被贵妃收买的贴身婢女灌下慢性毒药,整整三个月,人日渐枯槁,到最后连一声呼救都发不出;第六次,是那名看似温顺的媵妾伪造通奸信物,致使太子怒极休妻,苏婉柔披头散发跪在殿前雪地中哀求,最终一头撞死在金柱之上……
天真不是美德,而是催命符。
窗外风雨渐歇,宫道上传来脚步声,东宫内侍捧着遴选名单前来通报。
沈听雪垂眸接下,指尖滑过纸面,不动声色记下两个名字:林氏,国子监祭酒之妹;秦氏,御医秦仲谦之女。
名单看似无瑕,实则步步杀机。
她当夜便换了粗布衣裳,混入尚宫局档案房。
烛火摇曳中,一页页旧档翻过,指尖停在三年前一次贵妃私诊记录上。
那日所用药方旁,有一行娟秀小字批注:“宜加茯神三钱,宁神安志。”——笔迹与秦氏平日抄录医书的手稿完全一致。
可问题在于,茯神虽能安神,却与贵妃当时服用的养阴汤药性相冲,轻则头晕乏力,重则神志恍惚。
若非有意误导,便是别有用心。
更巧的是,那一晚,贵妃曾在宴席间突然失仪,当众对皇后行了僭越大礼,事后被斥“举止失常,有辱宫规”。
如今看来,那是什么失常?
分明是被人以药控神,演了一场戏中戏!
沈听雪合上卷宗,眼神冷得像冰。
这秦氏,根本不是什么无辜医婢,而是贵妃埋下的暗桩,专为日后扰乱东宫内帷、陷主子于不义。
至于那林氏,表面清白,背后却牵扯朝堂权争。
其堂兄林元朗正与太子近臣张铭争夺户部郎中之位,若林氏入府,等于将外朝纷争引入内闱。
一旦争宠生隙,便是政敌攻讦的绝佳借口。
她们都不是棋子,而是炸弹。
沈听雪缓缓起身,吹灭烛火。黑暗中,她眸光幽深如井。
既然你们想用规则杀人,那我就——用规则反杀。
接下来三日,她不动声色地走访各处宫苑,查访落选宫婢履历。
终于在浣衣局的旧册中寻到一人:春杏,原名王氏,年十七,籍贯湖州,因手拙打翻茶盏被贬至粗使,平日沉默寡言,鲜少与人往来。
最关键的是——她是小桃的同乡。
小桃,是苏婉柔从前最信任的丫鬟,早在一次回档中因替主顶罪而被杖毙。
而在所有失败的轮回里,春杏从未出现过,仿佛是个被命运遗忘的尘埃。
可正是这种不起眼,才最安全。
沈听雪站在文书阁的窗前,手中捏着一份誊抄用的副单。
外头天光微亮,晨雾弥漫,值守的内侍正打着哈欠交接班。
她低头看着桌上那份即将呈报东宫的正式遴选名录,指尖轻轻抚过空白处。
还差一个名字。
她提起笔,墨汁滴落,悬而不落。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只知逃命的穿书社畜,也不是为主赴死的忠仆。
她是执棋者,是破局人,是在无数次死亡中爬出来、踩着血痕前行的幸存者。
风吹动纸页,她终于落笔。
一笔,划开生死线;
一笔,改写棋局势。
名字写下那一刻,远处钟楼恰响起晨钟第一声。
她收回手,静静望着那两个字,仿佛听见了未来风暴的轰鸣。
而此刻,轮椅碾过青石长廊的声音再度响起。
萧长渊停在殿外,抬眸望向文书阁的方向,唇边浮起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她动手了。”他低语,指节轻叩扶手,“这次,又会是谁?”春杏入宫那日,天光晦暗,乌云压着宫墙低低地游走,仿佛一场暴雨将至未至。
沈听雪站在东宫偏殿的垂帘之后,指尖轻轻搭在冰凉的铜炉边缘,炉中香灰已燃尽大半,余烬飘出一缕断续青烟,缠绕着她的呼吸。
她望着跪在殿前的身影——春杏低着头,粗布衣裙洗得发白,双手交叠伏地,动作规整得近乎刻意。
可那双眼睛,却像冬夜里的炭火,隐忍而炽烈,烧着一段被践踏多年的屈辱过往。
小桃就站在苏婉柔身后,原本捧着绣鞋的手猛地一颤,鞋面上缀的珍珠滚落两颗,在金砖上弹跳几下,发出清脆又刺耳的声响。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声音极轻,几乎只是唇形微动,可那一瞬的脸色,却如见鬼魅。
春杏没有抬头,只是额角重重磕向地面,发出一声闷响。
就在她第三次叩首时,袖口微动,一张泛黄残页悄然滑落,恰好停在太子脚边三寸之处。
殿内骤然死寂。
沈听雪屏住呼吸,目光死死锁住那张纸——那是她亲手伪造又精心做旧的“供词残片”,笔迹模仿自小桃一年前写给贵妃心腹的密信底稿,内容直指其勾结柳贵妃、诬陷陪嫁婢女通敌卖主。
虽仅存半页,却字字如刀,尤其是末尾那一句:“……事成之后,愿为内应,永效贵主。”
太子眉峰骤敛,弯腰拾起残页,眼神冷了下来。
“这是何物?从何而来?”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陈嬷嬷几乎是箭步上前,一把夺过纸片,迅速扫了一眼,脸色微变,随即厉声道:“荒唐!一个粗使宫婢身上怎会有这等东西?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她转向沈听雪,目光如钩,“你是负责遴选之人,此事你脱不得干系!”
沈听雪早料到这一幕。
她当即双膝跪地,嗓音微颤,眼中却盈满泪水:“回殿下,春杏确系奴婢私自举荐……但她乃亡母故友之女,临终托孤于我。奴婢念及旧恩,不忍其流落浣衣局终老,故斗胆呈报名单。至于此信……奴婢毫不知情!若真有隐情,也该彻查源头,而非一味归罪于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
她说得悲切,姿态更低到了尘埃里,却又句句在理。
苏婉柔本就心软,见她落泪,连忙扶起:“雪儿不必如此,我知道你是重情之人……春杏既然清白,便留她在身边洒扫吧,也算圆了你一番孝义。”
太子沉默片刻,终究未再追究。
一则证据不足,二则此事牵扯贵妃,眼下储位之争未明,他不愿节外生枝。
最终,林氏与秦氏皆以“德行未察”为由暂缓入宫,唯有春杏一人获准入侍。
风波暂息。
但沈听雪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酝酿。
当夜,她独坐灯下,手中摩挲着一枚铜制书签——那是前一次回档中,萧长渊曾“无意”遗落在尚书房的物件。
上面刻着一行小字:“药不厌细,毒须藏骨。”
她闭了闭眼,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那一晚他在廊下冷笑的模样犹在眼前:“你以为换个人就能保全自己?规则从来不是用来遵守的,是用来吃的。”
那时她还不懂,如今却已亲口尝到了血腥味。
她赢了这一局,不是靠清白,也不是靠正道,而是把仇恨、背叛与谎言编织成网,让敌人自己踩进陷阱。
春杏不会写字,那封信自然不可能是她所写;可正是这份“不可能”,才最能激起怀疑——谁会在一个文盲身上放一封密信?
除非,背后另有操控者。
而所有人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贵妃安插的人出了内鬼。
秦氏被临时遣返御医院待查,林氏家族连夜递上辞表。
贵妃那边虽未明言责罚,可次日清晨,沈听雪便听说她因“心神不宁”歇了朝请。
棋落三分,乱势已生。
可她没有丝毫轻松。
烛火晃动间,她看见自己映在墙上的影子,瘦削、扭曲,像一只蛰伏的兽。
她不再是那个只会躲闪求活的穿书社畜了。
她是布局者,也是刽子手。
窗外风起,檐角铜铃轻响。
忽然,一道黑影掠过窗棂,一片薄如蝉翼的纸条从缝隙中滑入,轻轻落在她案前。
沈听雪缓缓伸手,展开——
墨迹未干,只有一行极小的字:
“陈嬷嬷昨夜召见心腹三人,密谈逾两个时辰。末了只说一句:‘旧案若翻,未必不能牵出些……不该存在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