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龙潜于渊而非草木这书“是小砚之阿”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讲述了夏菏陈砚的故事,看了意犹未尽!《龙潜于渊而非草木》这本连载的小说推荐小说已经写了165247字。
龙潜于渊而非草木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雁门关的晨雾比往日更浓,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将关墙、营帐、甚至远处草原的轮廓都晕成了模糊的影子。甲胄碰撞的脆响在雾里散开,带着金属的冷意——将士们早已列阵完毕,长枪斜指地面,箭壶里的羽箭泛着寒光,连呼吸都比往日沉了几分。陈静澜站在关墙最高处,银甲上凝着雾水,指尖按在佩剑的剑柄上,目光穿过浓雾,望向匈奴主营的方向——他知道,今日,是决战的日子。
就在这时,雾里传来一阵缓慢的马蹄声。哨探立刻举起长枪,厉声喝问:“来者何人!”
马蹄声停在关墙下三十步外,一个穿着匈奴锦袍的使者从马上翻身下来,手里举着一面绣着狼图腾的白旗,姿态傲慢得像只俯视猎物的鹰。“我是左贤王麾下使者,”他扯着嗓子喊,声音穿透浓雾,“要见你们的主帅陈静澜!”
陈静澜抬手,让哨探放使者进来。使者被带到关墙下,仰头望着上面的陈静澜,嘴角勾着讥讽的笑:“左贤王有话跟平王殿下说——今日若大雍肯把王奎交出来,再割让黑水河以南的草场,我匈奴便撤兵,不再犯境;若是不肯,嘿嘿,等我们破了雁门关,定要把你们的粮草烧光,把百姓掳去草原当奴隶!”
这话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关墙上的将士们瞬间炸了锅,纷纷怒喝:“放肆!”“想让我们交人割地,做梦!”
使者却毫不在意,继续道:“还有,左贤王说了,那个王奎,就是之前给我们通风报信的内鬼——他去年在雁门关外,抢了我们草原的女人,还把左贤王的兄长绑起来,挖了眼睛,折磨了三天才死!我们匈奴最恨这种背主求荣、手段狠毒的小人,今日只要你们把他交出来,让我们亲手宰了他,这笔账,咱们还能再商量!”
“什么?”将士们的怒喝变成了惊愕,纷纷转头看向站在阵尾的王奎。
王奎原本还站得笔直,听到使者的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他慌忙抬头看向关墙上的陈静澜,眼神里满是恐惧,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
陈静澜的眼神冷得像冰,他盯着下面的使者,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左贤王想拿一个内鬼,换我大雍的疆土和尊严?未免太天真了。”
使者脸色一沉:“平王殿下这是不肯?难道你想让雁门关的将士和百姓,都为这个内鬼陪葬?”
“陪葬?”陈静澜突然笑了,只是那笑意没达眼底,反而带着彻骨的寒意。他猛地拔出佩剑,剑光在雾里划出一道冷弧,不等使者反应,剑已刺穿他的胸膛。使者瞪大了眼睛,嘴里涌出鲜血,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手里的白旗落在沾满雾水的泥土里,很快被血染红。
关墙上的将士们都愣住了,连呼吸都停了一瞬。陈静澜收剑入鞘,血珠顺着剑鞘滴落在青砖上,他低头看向下面瘫软的王奎,声音冷硬如铁:“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匈奴的旧怨,还有你给他们通风报信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若有半句隐瞒,休怪我剑下无情。”
王奎被他的眼神吓得浑身发抖,再也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和冷汗混在一起,顺着脸颊往下流:“殿、殿下,我错了!我不该给匈奴报信,我不该……”
“先说是你和左贤王兄长的事。”陈静澜打断他,语气没有丝毫缓和。
王奎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声音带着哭腔:“去年、去年我守雁门关的时候,听说草原上有个部落的女人长得好看,就带着人去抢……左贤王的兄长正好在那个部落里,他不肯把女人交出来,我、我就把他绑了回去。他骂我是汉人猪狗,我气不过,就、就挖了他的眼睛,还、还让人每天打他一顿……没想到他那么不经打,三天就死了……”
“后来呢?”陈静澜的声音更冷了。
“后来左贤王知道了,要带兵来杀我,”王奎咽了口唾沫,声音越来越小,“是、是摄政王殿下派人摆平的!摄政王说,只要我听他的话,以后帮他盯着您的动静,他就保我没事……这次匈奴偷袭粮车,是、是摄政王让我给匈奴报的信,他说、他说只要北疆乱了,您就再也回不了长安……殿下,我都是被逼的!我不想死啊!求您别把我交给匈奴,求您了!”
他一边说一边磕头,额头磕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很快就渗出血来。关墙上的将士们听着,眼里满是愤怒和鄙夷——原来他们之前吃的苦、死的兄弟,都是因为这个小人在背后搞鬼!
陈静澜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奎,心里没有半分同情,只有无尽的寒意。他知道陈渊在背后搞鬼,却没想到王奎竟卑劣到这种地步,为了自己的性命,不惜出卖将士和百姓。
“殿下,杀了他!”“把他交出去,给死去的兄弟报仇!”将士们纷纷喊道,声音里满是怒火。
王奎吓得魂飞魄散,哭得更凶了:“殿下,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
陈静澜却抬手,制止了将士们的喊声。他俯视着王奎,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犯下的错,自有大雍的律法来治,但你是大雍的人,绝不能被匈奴要挟。今日就算左贤王要踏平雁门关,我也绝不会把你交出去——因为我大雍的尊严,不能被外敌践踏。”
王奎愣住了,他没想到陈静澜竟然会保他,一时间忘了哭,只是呆呆地跪在地上。
就在这时,远处的草原上传来一阵震天的号角声,雾渐渐散了些,能看到匈奴的骑兵像黑色的潮水,正朝着雁门关涌来。左贤王显然已经知道使者被杀的消息,怒不可遏,直接下令进攻。
“将士们!”陈静澜转身,望向列阵的将士们,声音洪亮如钟,“匈奴想夺我疆土,杀我百姓,还想让我们交出自己人——他们看错了我大雍的将士,也看错了我陈静澜!今日,我们就用手中的刀,让他们知道,我大雍的土地,一寸也不能丢!我大雍的百姓,一个也不能伤!”
“杀!杀!杀!”将士们齐声高呼,声音震得浓雾都在颤抖。长枪举起,箭已上弦,战鼓在关墙下响起,“咚咚”的鼓声像惊雷,在北疆的草原上回荡。
陈静澜拔出佩剑,剑尖指向匈奴骑兵的方向,眼神里满是决绝:“传令下去,全军出击!”
随着他一声令下,关墙上的城门缓缓打开,骑兵们骑着战马,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步兵们紧随其后,长枪组成的方阵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匈奴骑兵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战马的嘶鸣声混在一起,决战的序幕,终于拉开。
王奎跪在地上,看着冲出去的将士们,又看了看关墙上陈静澜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欠陈静澜一条命,欠北疆的将士和百姓无数条命,只是这债,他怕是再也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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