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如果你喜欢历史脑洞小说,那么这本《大秦:狱中帝师》一定不能错过。作者“柳白相”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一个关于林天的精彩故事。本书目前连载,赶快开始你的阅读之旅吧!
大秦:狱中帝师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石壁上的油灯“噗”地一跳,火光抖出细碎的星屑。
潮气、酒味、羊脂味混作一团,却掩不住此刻牢房里陡然升起的灼热呼吸。
扶苏、嬴政、蒙毅,三人像被同一根无形的弦拨动,脊背同时一挺——
“妙到毫巅!”扶苏几乎要拍断铁栅,“朝廷不耗一钱,反教天下豪富争先恐后解囊!”
嬴政在暗处微微颔首,眸底却翻涌更深的浪潮:书院若遍地开花,大秦便拥有取之不竭的人才之海。
蒙毅握拳,甲叶轻撞,低低补了一句:“一石三鸟,收财、收名、收人心。”林天懒散地摆手,像掸去案上灰尘:“基操而已。”
“何为基操?”扶苏愣住。
“意思就是基本操作而已。”林天咧嘴,“我学的科学,包罗万象,诸子百家不过其入门章节。”
扶苏狐疑地挑眉:“那岂非杂家?博采众长,兼儒墨、合名法……”
“杂家?”林天嗤笑一声,指节在案上敲出清脆三连。
“杂家只是拼盘,科学是锻炉。
百家之长在我这里被熔成钢,再淬出新刃。”
灯火下,他的影子忽然拔高,仿佛一瞬间顶穿了低矮牢顶:
“科学只问三句话——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做?
问到底,再往前走一步,便是新天新地。”
扶苏被这气势摄住,不自觉前倾:“譬如书院、藏书楼,先生可已筹得‘怎么做’?”林天抬手,五指在虚空一划,像在展开一张无形蓝图:“先说书院——
一、招生:
郡县设‘初筛所’,十三岁以上能诵千字者皆得应试;再设‘复试院’,策问、算学、律令三科,择优入院。
寒门与贵胄同卷,糊名易书,杜绝请托。
二、教学:
日课五节——晨诵经典、午讲律令、未时算学、申时格物、酉时射御。
旬日一射,月朔一策。
祭酒、博士分科主讲,弟子轮转受业,不专一家。
三、考核:
一年小成,三年大成。
小成者返乡为吏,大成者赴咸阳为郎。
每岁秋试,陛下可临雍观射,亲自策问,以示崇儒重法。再说藏书楼——
一、收藏:
卷轴入楼,先经三道:校勘、杀青、囊封。
樟木为匣,椒纸为衣,防火防蠹。每卷付一铜牌,刻书名、卷次、藏家,出入有籍,遗失追责。
二、筛选:
设‘三审局’——博士一审其真伪,御史二审其违碍,廷尉三审其刑律。
审毕,分四色签:绿存、黄禁、红毁、白誊。绿签之书,立高阁供读;
黄签之书,锁密室备查;
红签之书,当众焚其残页,存其目;
白签之书,令书吏日夜誊抄,广布郡县。
三、流通:
每岁孟春,开楼十日,士民可入抄读;
抄毕,由楼中吏员盖‘石渠朱印’,准其私藏。
又设‘印书坊’,以雕版印秦篆通俗本,价取三文,贫者半之。
十年之内,秦篆便可通行天下,再无文字隔阂。”
话音落,扶苏只觉胸口被重重一击——
那不仅是楼宇巍然、书声琅琅的盛景,更是一座以书为砖、以法为梁的崭新帝国。他整了整皱巴巴的儒衫,退后半步,一揖到地,衣袖扫过污水亦不自知。
“学生杨浩,愿拜先生为师,恳请收录!”铁链轻响,灯火一跳。
林天垂眼看他,嘴角勾起一点意味深长的弧度:“拜师?
先替我赢来七日好酒好菜,再谈束脩。”
牢外,雨声忽歇。
一缕晨曦正穿过高窗,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像为这暗室开了一道缝,透进来的是整个大秦的未来。
牢房墙角渗下的水珠“哒、哒”落在铜盏里,油火被溅得左右摇晃。
林天拍了拍衣摆上的草屑,抬眼对扶苏道:“拜师就免了,不过教你点东西也无妨——只一条:一日三餐,顿顿好酒好菜,少一口都不行。”
扶苏先是一愣,旋即大喜,长揖到地:“多谢先生!”
他直起身时,目光扫过案上残羹,殷勤问道:“先生这顿可还尽兴?要不要我再添些炙羊、醇醪?”林天摸着微鼓的肚子,笑着摇头:“够了,再吃就真要撑破这囚衣了。”
他抬手,指背在案上敲出两声轻响,“瞧你抓耳挠腮的样子,心里八成正盘算藏书楼、书院几时落成吧?”
扶苏被戳破心事,耳根微红,却仍正色拱手:“还请先生赐教后续。”
林天伸个懒腰,铁链哗啦如佩玉相击。
“行,吃饱喝足,便给你讲透。”
他竖起第一根手指,“楼与院只是骨,里头要填肉。
招生须设三试:县试童子、郡试俊秀、廷试英才,层层糊名,寒门贵胄同卷。
课程分五科:经义、律令、算学、格物、骑射,日课五节,旬考、月考、岁考皆有等第。
再设‘流动祭酒’——凡郡县有通儒、巧匠、良医,可轮值入京讲学一年,既防一家独大,又使学风常新。”
第二根手指随之竖起:“藏书楼须立三库。
内库藏原本,铜匣石室,非博士不得入;
中库藏副本,供太学、郡学抄读;
外库则每年刻印通俗本,纸墨精良,价取三文,贫士半之。
十年之内,秦篆通行,天下无复文字之异。”
第三根手指一并伸出:“至于钱财,方才所言募捐石碑只是开胃。
真正的大头在‘官督商办’——楼院建成后,凡印书盈余、学田租谷,十之七归国库,十之三留院自给。
自给有余,再扩分院;
分院再盈,再扩别苑。
如此雪球滚动,不需朝廷再掏一文,而书院遍地开花。”
扶苏越听越喜,几乎手舞足蹈,连连称谢。
……
隔壁暗壁后,嬴政静静听完,唇角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他抬手,玄色广袖在灯火里掠过一道深沉的影。
“回宫。”
“诺!”
蒙毅低声应道。
出了诏狱,夜雨初歇,青石甬道泛着幽冷的光。
赵高早已躬身候在阶下,见嬴政步出,忙趋前两步,笑得滴水不漏:“陛下,可要备车?”
嬴政瞥他一眼,脑海忽地掠过林天那句——
“又或者赵高想扶持胡亥,更改遗诏,令扶苏死。”
杀意如薄冰瞬间覆上眸底。
赵高心头“咯噔”一声,额上冷汗霎时渗出,却不敢抬袖去擦。
嬴政收回目光,语气淡淡:“备车。”
“诺!”
赵高躬身退后三步,才转身去传令。待龙辇辘辘驶近,嬴政忽又驻足,低声对蒙毅道:“今日起,你留此坐镇。
即刻清扫一间干净牢房,配两名书吏,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昼夜记录扶苏与林天所言。
凡所需酒肉、被褥、简牍,悉数满足,不得有误。
另——”
他眸色转深,“封锁林天消息,任何人不得外泄一字。
再遣密探,查‘科学’源流,尤其鬼谷一脉。
朕疑此学出自鬼谷,若真如此——”
他指尖在剑首轻轻一弹,龙吟低回,“务必握在朝廷掌心。”
蒙毅单膝跪地,甲叶碰击青砖,发出沉闷的铿锵:“微臣得令,必不辱命!”
龙辇停稳。
赵高掀帘,躬身托住嬴政手腕。
帝王踏入车厢,帘帷落下的一瞬,月色透过缝隙照在他冷峻的侧脸,像一柄将出未出的剑。
蒙毅目送车辇远去,直至消失在驰道尽头,才缓缓起身。
夜风掠过,吹动他盔上红缨,如血如火。
他转身,望向诏狱幽深的门洞,心中暗忖:
“林天……无论你是谁,这大秦的天,怕是要因你而变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