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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舞渡镇

作者:河南孩儿

字数:124528字

2025-08-26 19:26:03 连载

简介

如果你喜欢悬疑灵异类型的小说,那么《北舞渡镇》将是你的不二之选。作者“河南孩儿”以其独特的文笔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带来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小说的主角林河赵清雅勇敢、聪明、机智,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124528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北舞渡镇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赶场日的风比往常更硬,像一只看不见的手,翻来覆去地拨弄北舞渡镇的屋檐。

老槐树下,纸灰被风卷成细小的漩涡,绕过茶摊的木腿,贴在地上,又被踏碎。

清早,茶摊的壶先开了。掌柜把茶叶往壶里一撮,滚水一冲,雾气腾地把桌面蒙了一层潮。

两个手背长着老年斑的老人缩在凳子上,对着雾反复叹气。

“我爷爷那辈儿就说,‘舞祖’不是神,是人。”一个说。

“人能镇水?”另一个不服。

“能。穿铃裙,踏七步,吹骨笛。七步里,‘七’不是数,是止——”

“你哪儿听来的?”

“你不也听过么?别装。”

话到这,摊子边围上来几个闲人。说法在嘴与嘴之间拐了几道弯,很快就变了味儿:

——“舞祖是从河上来的鬼新娘。”

——“舞祖是祠堂里选出来的替身,死了才镇得住。”

——“舞祖看谁一眼,谁就会跟着她跳到水里去。”

更离奇的也有:

——“舞祖其实是外乡的先生变的,拿骨笛唬人,收了钱就跑。”

——“舞祖跟‘守笛人’是一对,一个吹,一个舞,不然镇不住。”

每个说话的人都把“我奶奶说”“我外公讲”挂在嘴边。风一来,茶沫在碗里打着转,像是流言也在打着转。

林河提着一小包订好的铁卡,从街心走过,鼻尖全是茶叶与铁锈混合的味。他经过茶摊,听了几句,不由自主慢下了脚。

“你别站这儿。”有人从背后低低唤他。

志远老师绷着脸,手里还夹着摊子上没卖完的两本旧册子。他用眼神示意林河走到拐角。

“别听他们怎么说,先记他们怎么改。”志远压低声音,像在课堂上讲重点,“一个镇子的恐惧,是靠版本滚动起来的。等它滚到你家门口,你就不是听的人,是被说的人。”

“我已经被说了?”林河苦笑。

“你不是,”志远看了他一眼,“她是。”

拐角那端,文化站门口。赵清雅把横幅“北舞渡镇文化站”取下来收好,脸色有些白。门槛前立着两张纸,都是早晨被人悄悄贴上的:“停舞避祸”“勿惹北风”。墨迹还湿着。

老肖在旁边吹胡子瞪眼:“谁贴的!白日里也不遮脸。”一边骂,一边还是把纸轻轻揭下,不敢用力。

“老师。”清雅看见志远,松了口气,“有人说我跳的是‘舞祖步’,会带走小孩……”

志远把那两张纸卷紧,塞进袖子:“你只管记住我昨天说的——七为止,不为进。把‘北’当墙,别去撞。”

清雅点头,目光却忍不住往街心一扫——四面八方的目光像细针,从人群里不由分说地扎过来,让她不适应的不是疼,而是那种被当作“故事里的人”的突兀。

“我带了铁卡。”林河把布包举了举,“门闩我再加一道。”

“好。”清雅挤出一个笑,声音低下来,“今天别多待,晚风怪。”

志远打圆场:“你们都各做各的:你钉卡,她练步。我去学校库房翻抄,看看能不能把‘祭文’的缺字补上两处。”

他说到“祭文”,目光落在清雅腕上的红线,顿了顿,“别向北。”

风从北面拐进来,文化站的窗纸轻轻鼓了一下,又贴回去。

午后,茶摊坐满了嘴勤的人。王三魁扛着刀从街上晃过,草梗堵在嘴角,像一道斜着的钩。他往摊上一坐,笑得慢:“你们都在说‘舞祖’?那我也添两句。”

他把刀背往桌上一拍,语气轻巧:“我听说——舞祖不是一个,是一茬一茬。每回要变天,就选一个丫头,穿铃裙,走七步。走错一步,虚门开;走对七步,水退半尺。”

“哪来的说法?”有人凑趣儿。

“老一辈儿。”王三魁抬下巴,“祠堂里的人知道。可祠堂现在封了,谁知道呢?”

他把话往后一拐,唇角一挑,“**有一点倒不假:舞祖总有个‘心尖儿人’。**那个人,要不一块儿死,要不一辈子活不明白。”

远处的风突然大了一阵,吹得茶碗里的茶面起了一圈圈波纹。

“你说谁?”有人忍不住问。

王三魁“啧”了一声,没点名,却把目光慢慢掠过文化站的方向,像用刀背在空气里划了一道不见痕的口子。

这句话,比“鬼”还像刀。听的人脸上都不自在,笑声变得碎。

流言,找到了名字,下一步就是找脸。

入夜前,志远去了学校库房。库房门锁老,锈得发脆,一拉一合“嘎”的响。他在半层灰里翻出一只掉角的纸箱,里面塞着旧社火照片、节目单、几张拓片。

他把其中一张摊在窗台:黑白照片上是河滩十三石。石前站着一排人,中间一个女孩穿着铃裙,裙摆厚,腰束得很紧。她头发盘起,面容模糊,却能看出眉眼里带着一种硬。照片角落写着两个字:“雨前”。

志远把“雨前”用铅笔圈了两道,又在照片背面匆忙写下:

“流言的骨头是事实,肉是恐惧。

‘雨前’或为仪式启动前的标记。

七步=止步,非进步。

别向北。”

他把照片装进信封,塞进怀里。转身时,门口站着人影。

齐师傅。

“你来借啥?”齐师傅问。

“借记忆。”志远笑,笑意有些疲,“不想再让它只活在嘴上。”

齐师傅“嗯”了一声,把一把旧锁递给他:“别动祠堂。动了,镇不住。”

“我知道。”志远把锁放回桌上,“我不去祠堂。我去后巷。”

两人对望一息,谁也没再多说。齐师傅转身走了,背影一如往常,像钉在北舞渡的一枚铁。

夜色一层层压下来。文化站的灯泡昏黄,练功房里只有清雅一人。她没跳大段,只把“云手”和“绕花”各走了三遍。每到第七步,她就刻意收,像把心口的乱线一把拢住。

镜子里,她的影子也在收。贴胶的裂缝在灯下像一根被拽紧的弦。她正要关灯,镜底沿又轻轻落下一点灰。

她停住,退半步。

灰停了。

她轻声道:“七为止。”

门外脚步声响,林河来了。

“门闩加好了。”他举举手里的短锤,手背却隐隐发汗,“……我爹今儿到处叫人挖沟,各家都说水要涨。”

“别往北想。”清雅把丝巾收进道具箱,“你回吧。晚上风坏。”

林河“嗯”了一声,犹豫半秒,还是把志远给的那枚黑铁镇纸悄悄递给她:“你拿着,压压心。”

清雅看他,眼睛里像一湾浅水被风吹了一下又平,“你自己呢?”

“我还有你给的那半块糖纸。”他笑,耳尖红,“放枕头底下,也能压一点。”

灯灭。门闩“咔嗒”一声合上。

两人出门,各自朝相反方向走。街心的风把影子剪得参差不齐,像被人用钝刀裁过,边缘都毛了。

后半夜,镇北方向传来第一声闷响,像有人用手掌拍了祠堂的木桌。

有人惊醒,有人没听见。

有孩子在梦里哭了一声,很快被娘的手抚平。

林河坐起,摸到枕下的封套。志远在信笺上写的字在黑暗里几乎会自己发光:“再响第三次时,别向北走。来后巷。”

他把纸压回去。

第二声又来了,重一点,像从地底往上顶。

院墙外,一个极轻极快的脚步停在他家门口,半息又走。

林河穿衣起身,推门到巷子口。风把巷尽头的墙涂成一片潮湿的黑。他看见墙上有一笔粉笔划的记号:一个小小的圆,圆外一撇,指向西。

正与信笺底端的那个小记号一模一样。

他心里“咯噔”一下。

身后,有人低低喊他名字:“小河——”

他回头,志远从暗处走出,掌心按着胸前的信封,眼里是压不住的急:“别向北。跟我走后巷。”

“现在?”

“第三声快到了。”志远的牙关打着冷,“来的人,也快到了。”

“谁?”

“……该来的人。”

风像被这几个字割裂,变得细细的,冷冷的,贴着墙皮滑过去。

林河没再犹豫,点头。两人贴着墙影,向西而去。

他们路过文化站后墙时,灯已灭,窗纸暗。墙角的地面上,黑铁镇纸反着一点点冷光——像一只压在心上的小石头,替人守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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