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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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威武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京郊马市,黄土道上蹄声渐歇。三匹蒙古战马突然前腿一软,跪倒在地,口吐白沫,眼瞳泛紫,抽搐几下便不动了。其余马匹受惊嘶鸣,扯得缰绳乱响,尘土扬起半尺高。
林飞站在围栏外,袖口还沾着昨夜蒸汽机试车时溅上的煤灰。他没看倒地的马,只盯着其中一匹翻白的舌头,上面残留着几根紫色草屑。
“张永。”他开口,声音不高,“去把太医叫来,顺便带把刀。”
张永应声要走,林飞又补了一句:“刀要快的,别拿切药的那种。”
太医赶到时,马尸已被拖到空地。林飞蹲下身,用匕首挑开马嘴,手指探入咽喉,抠出一团湿烂的草料。他捻了捻,草茎断面呈暗紫色,渗出黏液。
“认得吗?”他问太医。
太医摇头:“从未见过此物。”
“断肠兰。”林飞站起身,把草渣甩在地上,“西域阴山北麓才有,牲畜食之七日内必死,死后腐液沾草,方圆十步内再不能牧马。”
围观的锦衣卫面面相觑,没人敢吭声。
张永低声道:“使者说,马草是沿途驿站供的。”
“沿途?”林飞冷笑,“宣府到京城九百里,哪一驿长得出这东西?你当大明的草地是蒙古后院种的菜园子?”
他转身走向临时搭起的验尸棚,一边走一边解腰带:“剖开胃囊,我要看它吃了多少。”
太医手抖,刀子划偏了一寸。林飞接过刀,自己动手。胃袋剖开,黑紫色的草团堆满内腔,散发出淡淡的甜腥味。
“不是误食。”林飞扔下刀,“是喂的。每天定量,不多不少,刚好撑到进京才发作。”
张永脸色变了:“他们是想让这些马混入军营,再批量暴毙?”
“不止。”林飞擦着手,“一匹马死得蹊跷,查起来麻烦。一百匹接连倒下,消息传开,边军不敢接新马,百姓不敢养牲口,京营骑兵得靠两条腿巡逻——达延汗不用出兵,就能废了朕的四条腿。”
他走出棚子,抬头看了看天。云层压得低,风里带着土腥。
“传令下去,所有进京马队,草料一律封存查验。另外,夜鸢派三十人,沿着宣府至京九驿,逐站查草源。谁经手过这批马,谁碰过草料,全记下来。”
张永点头记下。
林飞又道:“再拟一道密旨,不盖印,不发六部,直接送兵部库房——把去年冬储的战马干草,抽三成出来化验。若也掺了这玩意儿,说明他们早就动手了。”
张永笔尖一顿:“那不是去年秋天就……”
“对。”林飞眯起眼,“这局,下了快一年了。”
他回身盯着那堆马尸:“达延汗不打城,不劫粮,专挑马下手。他知道朕刚搞出铁马,就想用死马告诉天下人——大明的骑兵要完了。可他忘了,朕不怕马死,怕的是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顿了顿:“现在知道了。”
张永低声问:“接下来怎么办?”
“先救人。”林飞道,“太医院有没有法子解这毒?”
太医摇头:“古籍无载,试过几味清毒药,喂给活马,反倒死得更快。”
林飞不语,踱了几步,忽然问:“民间呢?牧民遇上牲口中毒,怎么治?”
太医想了想:“有老牧人说,牛马误食毒草,若能抢在发作前嚼一种金丝草,可保性命。但那草极难寻,只听说在南洋雨林深处才有。”
“金丝草?”林飞重复一遍,“叶脉泛金,根如蛛网,对不对?”
太医一愣:“您……怎么知道?”
“猜的。”林飞摆手,“南洋湿热,毒物多,解毒的草也多。这是常理。”
他转向张永:“查查在京备案的海商,有没有跑过南洋的。”
半个时辰后,郑芝龙被带进豹房。
他一身粗布短打,鞋底还沾着泥,胡子三天没刮。进屋也不跪,抱拳一礼:“听差。”
林飞打量他一眼:“福建人?”
“泉州。”
“出过海?”
“七岁随父下吕宋,二十岁自己跑满剌加,三十岁前把爪哇、苏门答腊、渤泥都转了个遍。”
“去过婆罗洲以南?”
“最远到过古里地闷,再往南,船不敢走。听说有吃人的岛,海流能把船吸进海底。”
林飞点头:“我要你去找一种草,叫金线莲。”
“金线莲?”郑芝龙皱眉,“没听过。”
“叶上有金丝纹,根像蜘蛛网,长在千年榕树气根上,喜阴湿,怕阳光。牛马吃了毒草,嚼这草能活。”
郑芝龙思索片刻:“像不像一种叫‘金蛛兰’的东西?我在婆罗洲北岸见过,土人拿来喂病猪。”
“就是它。”林飞道,“七天内启航,往南洋诸岛找。找到就采,采了就送回来。路上每十天派快船递一次消息。”
郑芝龙咧嘴一笑:“您不怕我拿了钱跑路?”
“怕。”林飞说,“所以我只给一半定银。另一半,等草送到再付。你若想多赚点,顺便帮我看看——哪的木头能造万料巨舰?船身要硬,耐泡水,抗风浪。”
郑芝龙眼睛一亮:“您要造大海船?”
“迟早的事。”林飞靠回椅背,“现在朕要草,将来要船。你若办得好,日后造船,第一个找你。”
郑芝龙收起笑,正色道:“行。但我有个条件——船得由我监造。别人造的,我不敢开。”
“准了。”林飞挥手,“去吧。记住,金线莲越多越好,朕要的是能救千匹马的量。”
郑芝龙抱拳退出。
张永等他走远,才问:“真能找着?”
“不一定。”林飞站起身,走到窗边,“但南洋那么大,总得有人去试。朝廷没人会航海,兵部连海图都画不准,总不能指望翰林院那帮人坐着木盆出海?”
他回头:“传天工院,把蒸汽木轮车再改一改。加个封闭车厢,能运货那种。等金线莲回来,朕要用它运药。”
张永记下。
林飞又道:“另外,从今日起,所有进京马匹,隔离七日再准入城。马草统一焚烧,灰烬深埋。再查查京中马市,有没有最近大量收购干草的商户。”
“您怀疑还有内应?”
“达延汗再蠢,也知道一百匹马喂毒草,得多少人配合?”林飞冷笑,“驿站、马夫、草商,少一个环节都不行。朕倒要看看,是谁在给蒙古人递刀子。”
他拿起茶杯,茶已凉透。
“对了,那三匹死马,剥皮取肉,送去太医院做药引试验。骨头烧成灰,混进新草料里,送回蒙古使团——就说朕回礼,让他们也尝尝自家马的味道。”
张永领命要走,林飞又叫住他。
“等等。”他从袖中掏出一张纸,“这是昨夜天工院交上来的木轮车改进图。你拿去,让匠师照着做。重点是传动轴防震结构,还有锅炉压力阀的双保险。”
张永接过图,看了一眼,眉头微皱:“这设计……和前日完全不同。”
“当然。”林飞淡淡道,“前日那套是唬人的。这套,才是能跑三百里的。”
他走到门口,望着远处校场。
新一辆木轮车正在组装,车架比前一辆粗了一倍,轮轴加了减震簧片,烟囱改成了倾斜式。
“告诉匠师,这次不许失败。”林飞说,“因为下一次,车上得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