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备受书迷们喜爱的玄幻言情小说,我死后,王爷在地府996,由才华横溢的作者“月微凉的回忆”倾情打造。本书以云疏月萧凛为主角,讲述了一个充满奇幻与冒险的故事。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144279字,喜欢这类小说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我死后,王爷在地府996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白府门前两只石狮肃然而立,汉白玉雕琢的兽身在暮色中泛着冷硬的光泽。檐下素幡已略显旧色,在晚风中轻轻飘动,雪白的绸缎边缘已经泛黄,与朱红的大门形成刺目的对比。整座府邸维持着体面的哀悼氛围,素幡、白灯笼一应俱全,却处处透着违和——素幡的悬挂角度过分整齐,白灯笼的间距分毫不差,连值守下人的站位都精准得像是用尺子量过。这般刻意维持的规整,反倒失了真情实感的温度。
萧凛的马车停在府门外时,惊起了檐下几只栖息的麻雀。他撩开车帘,目光敏锐地注意到门房小厮在通传时,眼神不自然地闪烁了一下,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佩刀——这是个练家子才会有的习惯。
穿过三重仪门,庭院中的景致渐次展开。青石板路一尘不染,连石缝间的苔藓都被仔细清除。两侧的花木修剪得过分整齐,仿佛连枝叶的生长都被严格规范。更令人不安的是,偌大的庭院中竟听不到一声鸟鸣,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这份刻板的整齐,与他见过的任何一座高门府邸都不同。按理说,这样人口众多的官宦世家,即便处在丧期,府中也该有孩童玩闹的痕迹、女眷走动的声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处处规整得如同无人居住的库房,连一丝活气都寻不见。即便是守丧的人家,也总该有些生活的痕迹——或许是廊下晾晒的药材,或许是丫鬟手中未做完的针线。而这里,干净得仿佛要将所有”人”存在过的证据都抹去。
他被引至待客的花厅。白父早已候在那里,这位以清流自诩的文官身着略显陈旧的素服,面色虽还带着憔悴,举止却已恢复往日的从容。然而细看之下,他眼底深处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焦虑,手指在袖中微微颤动。
“王爷亲临,寒舍蓬荜生辉。”白父躬身行礼,声音平稳得过分,”只是不知王爷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萧凛在主位落座,目光缓缓扫过厅内陈设。紫檀木的桌椅摆放得一丝不苟,多宝阁上的古玩都按大小排列整齐,连茶具都是成套的官窑白瓷,釉面光洁如新。这份过分的整齐,更印证了他方才的观感——这府邸,太干净了,干净得不似人居。
他不动声色地端起茶盏,指腹感受着冰凉的釉面:”府上旧仆周旺日前突发失魂之症,本王特来查问。”
白父闻言,眼角轻微地抽动了一下。他捧着茶盏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那周旺…确曾在寒舍做过短工。不过此人心术不正,前些时日还因偷盗被赶出府去。”他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沉痛,”说起来,小女在世时,府上从未出过这等事。自从小女去后,这府上就……”
他欲言又止,目光却意有所指地望向窗外。萧凛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庭院一角荒草丛生,几株枯败的梅树在风中摇曳,与府中其他地方的整洁形成鲜明对比。那荒芜的一角,仿佛是整个府邸中唯一真实的地方。
“说起来,”白父忽然压低声音,身子微微前倾,”王爷可还记得那位云医女?小女缠绵病榻之时,便是她负责诊治。那日她开的方子里,有一味药引甚是古怪…”他顿了顿,见萧凛面色不变,又继续道,”老臣本不该多言,只是小女去得蹊跷,这心里始终难安啊。”
萧凛指节无意识地在茶盏边缘摩挲,感受着瓷器传来的凉意。这看似悲恸的”陈情”,实则字字句句都在将祸水引向云疏月。他忽然想起那日在白芷嫣闺房外的小药炉前,云疏月煎药时微微顿住的手,心头没来由地一阵烦闷。
此时隐在梁间阴影中的云疏月,冷眼看着下方这场戏码。想来这位白大人推诿责任的本事,倒是比地府那些积年老鬼还要娴熟。若是地府考核有”甩锅”这一项,此人定能拔得头筹。 相比之下,地府年终那堆积如山的考核文书,都显得眉清目秀起来。她纤长的手指在虚空中轻轻一点,一缕极淡的幽冥气息如丝般探出。
趁着下方两人言语周旋,云疏月的神识如无形的水银,悄无声息地漫过花厅相连的暖阁与书房。她并非漫无目的,而是在精准地搜寻与”北疆”、”医理”或任何异常执念相关的痕迹。
云疏月悄然运转幽冥神通,袖中玉瓶微微震颤。那缕取自周旺屋内的”莲花清气”如丝如缕,牵引着她的感知无声漫过庭院。这灵力探查之术,需将神识化作千丝万缕,每一缕都要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会惊动暗处的存在。
就在神识即将扫过西侧暖阁时,她的感知倏然一凝——
在那个看似存放女儿家旧物与诗书的紫檀木书架前,几本被频繁翻动的《北疆风物志》与《草本纲目·北地篇》显得格外突兀。书页间,夹杂着数张精心绘制的北疆草药图样,笔触细致,旁有清秀批注,仔细辨析着药性寒温、相生相克之理。
这绝非寻常闺阁消遣。云疏月的神识能清晰地”读”到,那书页上残留着一丝微弱却异常纯粹的求知执念,与这府邸其他地方弥漫的算计阴冷截然不同。
她立刻将这一发现传音入密,送至萧凛识海:”西侧暖阁书架,《北疆风物志》与本地医书,有频繁翻阅痕迹,批注认真。殿下,您那’体弱多病、不谙世事’的皎月,私下里……似乎对北疆很是关心。”
“北疆医书?伤药之理?芷嫣?”
一瞬间的错愕之后,一股混合着怜惜与感动的暖流涌上萧凛心头。是了,定是他当年重伤归来,让她心生忧惧,这才私下偷偷研读这些,只为了能更理解他的过往,或许……更是想能多为他分担一丝半毫。
“她竟……为我做到如此地步……”
他心中默道,那因白父言行而产生的一丝疑虑,顷刻间被这”确凿的证据”所带来的感动冲刷得七零八落。他甚至觉得,方才云疏月那带着审视意味的传音,都透着一股不近人情的冷漠。
暖阁的发现印证了此地确有隐秘,云疏月心神一凝,操控着那缕”莲花清气”,循着府中更为精纯的灵力痕迹,如灵蛇般悄然向后院潜行。
气息穿过月洞门,绕过假山流水,最终萦绕在后院一处僻静厢房外。这里的灵气波动虽微弱,却与玉瓶中的残留同出一源。更让云疏月警觉的是,这灵力中带着一种特殊的清冷,像是月下莲池的倒影,既纯净又诡异。
就在她凝神探查的瞬间,厢房内突然荡开一道隐晦的灵压……
几乎在同一时刻,她传音入密,冰冷讯息直刺萧凛识海:”东北隅,厢房,有修士蛰伏,路数同源。此人的灵力修为,不在我之下。”
萧凛眸色一凛,手中茶盏轻轻一顿,杯盖与杯沿相触发出细微清响。他目光锐利地看向白父:”听闻府上近日曾行安魂法事?不知请的是哪座仙山的高士?”
白父面色骤变,眼神闪烁不定,连手中的茶盏都险些拿不稳:”乃、乃一位游方道长,法事毕便已离去……”他支支吾吾,额角渗出细密汗珠,”王爷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随口一问。”萧凛放下茶盏,起身告辞。在转身的刹那,他眼角余光瞥见厢房窗纸后一道迅速隐去的身影。那身影修长挺拔,绝非普通道人。
离开白府时,亲卫快步上前,低声禀报:”王爷,已查明白府账房近日支取记录。共支取白银五千两,采购名目多为’安神药材’与’法事用度’,其中几味药材的用量……甚是惊人。更可疑的是,其中还夹杂着几味不该出现在安神方中的药材。”
萧凛脚步微顿。五千两白银,这足够寻常百姓家过上几辈子了。什么样的法事需要如此奢靡?那些异常的药材,又是在炼制什么?
刚回到王府书房,还未来得及换下常服,一道猩红传讯符便撕裂空间,悬于半空嗡嗡作响。陆判官冰冷的声音在室内回荡,每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无常云疏月:北区再现三例’失魂症’,症状同周旺。古魔逸散加速,祸患将起。尔等查案效率,严重滞后!若延误缉拿,致使阴阳失衡,尔与那凡人王爷之功德,皆按律扣罚!”
云疏月的身影在书房角落凝实。听着这催命般的传讯,她忍不住在心底叹气。这阴司传讯的流程效率,真是堪比阎罗索命,连喘口气的功夫都不给。 想来今晚又得加班了,这月的全勤功德怕是又要泡汤。她眉尖轻微地动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压力如山袭来。云疏月面沉如水,指尖在袖中微微蜷缩,连日的奔波让灵体传来隐隐作痛的疲惫。但她的声音依旧平稳:”白府水浑,修士匿迹,古魔扩散。陆判官已下严令。”
她指尖在虚空中轻轻一划,一幅京城简图浮现空中,其上数个光点明灭不定。”下一处,”她的指尖点向图中一处标记,”为白府供材的’清源堂’。此铺明面上是药铺,实则背景复杂,与朝中多位权贵都有牵连。”
云疏月抬眼看向萧凛,语气保持着地府公差特有的公式化,但微白的唇色泄露了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今夜子时,密探清源堂。”她顿了顿,目光若有深意地扫过萧凛腰间的玉佩,”望殿下此番,莫再被无关’旧债’扰了心神。”
萧凛凝视着地图上那闪烁的光点,仿佛能看到其下隐藏的庞大网络。这不是简单的失魂案,而是牵扯到朝堂、修真界乃至幽冥的大网。他缓缓颔首,眸中寒意凝结,放在膝上的手默默握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夜色渐浓,月光被乌云遮蔽。在这片黑暗中,一场更为危险的探查即将开始。而他们都不知道,清源堂内等待着的,将是怎样惊人的发现。